观下,甚至可以看到诸人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战死,距离和平世界太过遥远。习惯享受的人们,早已丧失了最基本的警觉。和枯燥乏味的训练相比,陈章更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获得成功的事业。甚至,得到岳父母的谅解。军队不过是他目前暂时寄居的小窝罢了。高家兄弟不怕死。可是,残酷的训练在孝顺的他们看来,远远不及老娘本人口水四溅的一顿臭骂。
小美人严蕊就更夸张。她有足够的资本对所有人宣布:“老公高大勇就是我的守护神。”雷成也不多话。直接放弃了最根本的语言教导。他不会因此终止未来队友的战斗培养。既然历史可以改变,为什么不能把六年以后的恐惧场景转换到现在的世界呢?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无法放弃的无形珍宝。这是一种相当模糊却又真实存在的概念。因为,这个珍宝本身。可能是物,也可能是人。甚至,是某种牵挂至深,永远无法扭转解开的心结。大脑,是人类科学中最隐密,最复杂的分类。梦境这种由大脑思维衍生而来的产物,在人类看来拥有太多的奥秘。其中暗含的警示预见,似乎是对未来的说明。更是对朝日往夕的连带牵引。熟睡中的人脑,是活动能力最弱,且绝大部分功能均处于休息状态的时候。梦境,正是在这种极其微妙的淡薄意识中产生。利用强化意识,诱导沉睡的对象进入特殊梦境。对雷成来说根本没有丝毫困难。弱化的目标意识在外来强大能量压制下,只得无奈地按照对手的意图,默默改换着固有的思维。在朦胧的幻想中,被迫进入一个夹杂了陌生与熟悉的古怪场所。崇拜神灵,往往被斥为迷信。相信科学,在现代人眼中,却是必须具备的常识。梦幻,是介之二者间的中和。梦中的一切,对现实中的人们,总有着某种说不清的特殊意味……
四个人,每晚都会做梦。虽然梦中的具体内容各有不同。但是,他们每天都会在幻境里“看”到与自己有关的种种惨剧。
陈章终于发达了。豪宅、别墅、名车、事业……应有尽有。岳父母也在成堆的金钱面前,眉开眼笑承认了自己这个抢夺女儿的野男人。藐视自己的对手被一一踩在脚下。一个成功的男人的价值,在虚幻的梦中,竟然被体现得如此彻底。美丽温柔的妻子,甚至给自己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仅仅只是梦境的前半部分。与无限令人神往的一切相对的,是怒血汹涌,无比竦然的恐怖。突然降临的战争,毁灭了身边的一切。攻陷城市的敌国军人,当着自己的面,狞笑着砍下老人的头颅。轮流强暴妻子致死。甚至,无比发指地用军刺捅穿儿子的身体。将那幼小的尸体架在熊熊的旺火上。烘烤成一块块脂油四溢的香浓熟肉。整整一周,陈章都会从可怕的梦中骤然惊醒。明白现实与幻想差距的同时。汗流浃背的他,内心早已在恐惧与惊骇的统治下,莫名产生了另外一种奇特的念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算有钱,又能怎么样呢?”雷成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回的亲历者。熟知人类心理的他当然明白:同样的劝戒多用无益。因此,陈章每晚的梦幻,都会有所差别。狰狞凶残的敌人,可能是某个地球国家军人。也可能是黑帮份子。更可能是非人类的外来生物。它们都会杀尽自己的亲人。都会吃掉自己的儿子。甚至,会把尚在滴血的凶器,径直伸到自己面前。但是,在雷成巧妙的思维控制下,梦中的陈章,总是在死亡面前惊醒。带着无比的恐惧和无穷的悔恨、惊怒,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颤抖着渡过无法入眠的下半夜。
男人,都有尊严。即便是在梦中,面对受辱后被杀的妻儿尸首。总会生出莫名的悲愤与滔天的杀意。意识诱导的依据,必须以引导者固有的思维概念为基础。陈章的战斗能力本就不强。加之被雷成刻意扩大,在梦幻中的“他”看来,自己根本就是面对仇敌却无法手刃的最怯懦者。耻辱,无法忍受的耻辱。仿佛窥视心灵的恶魔,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陈章的内心。无论在梦中还是清醒,只要想到妻儿惨遭虐杀,自己竟无反抗之力。男人至高无上责任感被践踏在地的愤怒与悲哀,活像一条饥饿的赤练毒蛇,拼命撕咬吞噬着他的身体。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惨痛,令他几欲疯狂,陷入彻底的绝望。“就你这种熊样,也配叫做男人?你以为屁股前面长根精**棒就是男人吗?嘿嘿嘿嘿——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你他妈凭什么拥有这个女人?老子就是要操你的老婆,就是要看看,那么多兄弟一起操她,能持续多久的高潮?不服气?来啊!来杀我啊!呸——你他妈有那个本事吗?”知耻而后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如此古怪的梦,可是一直被折磨的陈章,却在无形中将存在于梦幻的敌人,当作自己最大的对手。不用旁人多加催促,他已经在在日常训练中,主动添加了数倍以上的强度。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尽管明白现实与梦幻二者不能混为一谈。但是在他的本能思维中,却有着想要依靠现实中的作为,改变梦境的非正常念头。在医学界,此类症状有一个相当可怕的特有称呼——多重人格幻想症。用通俗的话讲,就是精神分裂。
雷成当然不会故意造就一批只会战斗的疯子。他很清楚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