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妳辛苦了!」
「辛苦是辛苦,却比不上走到你门前,看见你挽着别人的手,那般的心痛。」
「云纱!?妳…看到了?」萧远鹏沉默了会儿。「那正是我信上提过的,欲迎为妾的女子。」
「我知道,她和现在的你,很般配。」
「云纱,妳这是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萧远鹏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兴奋。
「远鹏,你可还记得当年成婚时,你对我说过什么?」
「我…」
「你说,我会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妻,唯一的爱。你,忘了吗?」李云纱语气苦涩。
「我…我没忘…可是云纱,这几年在这儿,我孤身一人实在太寂寞了,所以才…」
「那我在家乡等你五年,难道我就不寂寞吗?」
萧远鹏哑口无言。
「远鹏,咱们成亲之前,我便告诉过你,我绝不和别人共事一夫,而你也答应了。如今我的想法未变,若你要违背誓言,另娶他人,那我俩夫妻情分便到此为止。」
「妳可知道妳在说什么?妳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丈夫怎么过活?我苦读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有能力让我们过更好的生活,怎么妳就要为这种事离开我?」
「我不需要过什么好日子!」李云纱略为激动起来。「我宁可像刚成亲那时,日子虽不富足,可心里是满足的。远鹏,你就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云纱,我…」萧远鹏欲言又止。
「…我明白了」李云纱幽幽地说。「我不会阻拦你的。走之前,就让我唱首曲儿给你吧。」
「云纱…」
半晌,琴音悠扬地响起,李云纱略带哽咽,缓缓唱道:
「皑如山上雪, 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 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 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 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 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 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 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 何用钱刀为。 」
李云纱曾是大户人家小姐,有些弹琴的根基,但成婚后日子过得辛苦,七年来未曾有机会抚琴。几天来她不断练习,甚至连手指都弹伤,就只为将这首写尽她心声的「白头yin」,唱给她的夫君听。她唱得字字血泪,我在屏风后面也深切感觉她的伤悲,眼泪不自主滑落下来。
「够了!云纱,别再唱了!我不娶了,我不娶了!这辈子就咱们两个,好好一起过,好吗?」
琴声停顿下来,接着是李云纱颤抖的声音:「远鹏…你…说的是真的吗?」
「远鹏,你说的是真的吗?」另一个带着颤音的女声响起,虽然隔着屏风看不见,我也想得到是赏文会上看见的那名女子。
「千虹,妳…妳怎么来了?」萧远鹏的声音有着慌乱、有着心虚。
「远鹏,你说要娶我的话,难道都是骗我的吗?」女子带着哭音质问着。
「我没有,我…」
「全儒城的人都知道我已委身于你,也即将要嫁给你,方才你还在赏文会上当众说要娶我,现下却要反悔,这要我日后拿什么脸面去做人?当你开口说要娶我,虽然是做妾,但只要能伴着你,我也心满意足。可如今,你却连让我做小,都不肯吗?」女子好似情绪激动、泣不成声,听来相当可怜。可她把刚才赏文会上萧远鹏所做的事说出来,又一直强调自己只做小,这究竟是无心还是故意呢?
我没听见李云纱的声音,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反应。
「千虹,我…」萧远鹏长叹了口气。「云纱,妳…当真容不下千虹?」
「…是,我容不下。」
萧远鹏几近哀求地道:「云纱,千虹嫁过来只是做小,妳仍旧是我的正妻,我会待妳更加好的,妳成全我们吧!」
雅间内陷入一片寂静,只余女子哀哀的哭声。
「好,我成全你们。」李云纱的声音响起,我心一惊,不敢置信。「但你我七年夫妻,就此恩断义绝。」
「李云纱!妳当真这般善妒,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萧远鹏忽然恼羞成怒地大吼,我气得立马从屏风里冲出去,恨不得把他举起来摔出窗外。
萧远鹏和女子见着我皆是一讶,而李云纱表现得比我这外人要冷静得多,只是眼眶蓄着泪水,没有掉下来,腰杆挺得老直。
我本来很想揍萧远鹏,连拳头都举起来了,可想到最有资格的李云纱都没有动手,我这个外人又凭什么,终究是收了手。可没想到,我手才刚放下,李云纱竟左右开弓,甩了萧远鹏两巴掌。
「背信忘义的人没资格说我!」李云纱强忍着涙,冷冷地说:「祝你们百年好合。云笙,咱们走!」
我狠狠地瞪了明显还处在震惊中的萧远鹏,以及一旁急急揽住他的千虹,上前紧紧握住李云纱的手。这个刚刚勇敢地维护了自己尊严的女子,眼神坚定地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