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便是恪守己心。不动情,便不会输,便再无牵绊,再无束缚。
房门关上,锦玚在门口默立良久,神色中有种散不去化不开的郁结。
那日,青苍暗卫来信,说她身处绝境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吹响短笛,没有信号他们不敢贸然行动,无奈只好密信一封求助主上指明道路。
他无法形容自己看到密信时那一霎那的心情,那种令他彷徨失措的心焦,是二十一年来不曾有过的陌生。
他当即抛下一切,千里迢迢奔去燕莽山庄。所幸及时赶到,所幸她仍安然无恙。不然……
不然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锦玚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半晌又浮现出一抹复杂之情。
此刻他倒希望,她能不要那么特别,而是与寻常女子一样乖巧听话,倒能让他省心一些。
“此次失手,你可知你错过了多好的机会!”威严大殿之中,低沉的声音轰鸣而响,略带微怒,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上惩罚!”一名男子俯首跪于大殿中央,乍一看竟是鬼漪。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乌青,想来元气大伤。
偌大的殿中寂静了片刻,Yin风跌宕,甚是诡异。
“罢了,饶你一次,下次万万不可出差错。记住,”那声音顿了半晌,带着浓浓的贪婪:“我要的是凤凰血,要生擒活捉而不是一具尸体。”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突然间鬼漪感到一股厚重的力量传入自己的胸膛,顿时觉得自己的伤好了大半,忙磕了几个头:“谢主上恩赐!”
“我的力量你暂且拿去一用,若是仍未得手,你知道下场。”声音淡淡的,不怒自威。
“是!”他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恭敬地再度一拜。
☆、月夜诉心
今夜月光朦胧而皎洁,玉盘被云彩簇拥着,只有丝丝点点的光芒从罅隙间倾透出来,洒向这片神州大地。
锦玚端坐在屋檐上,目光深沉如四海八荒奔腾纵横、翻滚不休的汪洋,姿态雍容尊贵,高高在上如同神祗一般。
接着便是悉悉索索一阵响,他心念一动,便知道是那个让他伤透脑筋的小丫头上来了。
筠川拿着一壶酒和两个小巧Jing致的瓷杯上来,慢吞吞地挪到他的身边,硬是将一个杯子塞到他的手里,笑嘻嘻地说:“怎么一个人在这惆怅地赏月啊。我给你带了好酒,这样的夜晚就应该对月痛饮,不醉不归嘛。“
锦玚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神色淡然,嘴唇紧抿,遥望远处,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侧脸被柔和的月光笼罩,隐隐的银色光泽在肌肤之上流动,宛如碧波荡漾时水底时明时灭的光影。
这般的寂静,远山层层叠叠,晚风和煦熏人,可她竟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冷。
她的屁股又挪近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扯扯他的衣袖,轻声问:“你……还在生气吗?“
他仍是不答,俊朗无俦的脸上未见得一点表情,不知喜怒,只是周身散发出来丝丝点点的冷意。
她注视他半晌,心里颤颤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却又想要喷涌出来。蓦地垂下头去,看向远处。这屋顶倒是视野开阔,将整个燕国的风光尽收眼底——灯火通明,一派祥和,远处似歌舞升平,余音绕梁。
“知道我为何生气吗?“
他的声音淡淡响起,没有丝毫波动。
她又是轻轻一颤,握住酒瓶的手五指收拢,指尖微微有些发白。
她怎会不知?可是她……
半晌,筠川抬头没心没肺地一笑,大大咧咧地说:“我知道,你不就是气我拖累了你吗?王上日理万机,却仍分心……“
“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冷声打断她的话,声音低沉,似乎微微含有一丝震怒。他指节分明的手在她面前递上酒杯,仍是不看她,沉沉说道:“满上!”
“啊?……哦。”她赶紧给他倒酒,可是眼看着酒还没满,他就猛地拿开去,叫酒ye溅了她一身。
此时筠川可不敢发作,因为某人散发出来的冷意足以让她暴毙三回了。她心中微微一酸,给自己也倒满了酒。
两人都不作声,默默对月仰头一饮而尽。
锦玚知道,今天自己是真的动怒了。他气她性命攸关的时候却死撑着不向他求救,他气她坚强独立得仿佛不像个女子,他气她的不信任、不依赖……他甚至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还说连累了他,而自己竟然只能在这闷声喝酒解愁。
“再满!”他修长的手指又伸过来。于是,筠川又给他倒上,也给自己倒上,又是默不作声地对月酌酒。
就这么十几个来回后,筠川突然身子一歪,倒在锦玚的膝上。
她似乎是有些醉了,眸子却亮如星辰,如同银河之中繁星璀璨。
“我怎会不知……”仿佛一个悠长的叹息,带着点点苦涩和无何奈何。
他的心仿佛也被牵了一下,目光中有些许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