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你拍啊!手不要抖,免得画面糊掉——对了,最好让你妈当第一个观众,问问她:二十年前,跟有妇之夫滚牙椅,被那个男人的老婆女儿发现时,她的脸是往哪儿搁的!”
邱心婷脑中轰的一声。
惊诧之下,她甚至失去了理解能力,“你说什么——我妈?二十年前?跟……有妇之夫?”
“那个男人叫邱思明——对了,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吗?”
回答她的,是邱心婷的一声尖叫。
☆、49|6.7|家
邱心婷本能的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这个女人说的鬼话。
许家乐一定是在造谣,一定是因为她的身份被自己揭穿,恼羞成怒,想要混淆视听,于是抛出一个更爆炸的新闻,试图转移艾文迪的注意力。
但家乐的话,却将她带回童年的Yin影——
20年前,她还在上幼儿园,那部分的记忆其实相当模糊,只有依稀片段。
她叫“爸爸”的那个男人,其实并不是每天都回家跟她们母女一起吃饭。妈妈告诉她,因为爸爸是医院里的外科主任,很忙,很忙很忙,没有办法每天回家;妈妈让她要乖,爸爸在家的时候一定要听话,不能惹他生气,在外面也不要太高调的提起爸爸的事。
幼儿园有些孩子很坏,天天笑她是没爹的孩子,邱心婷想要反驳,说她有爸爸,爸爸又帅、对她又好,还是医院里的主任,但她牢记妈妈的话,宁愿跟他们打个头破血流,也死死咬住嘴唇不说。
后来……忽然某一天,她和妈妈就离开了原来的地方,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跟爸爸住在一起。每天每天,她都能看见爸爸,也终于可以在阳光下跟爸爸走在一起。她上了小学,再也没人当面嘲笑她了,反而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受到老师的各种优待,同学的巴结讨好。
她都快要忘记这段历史了。
而此刻,家乐冷冷的一席话,仿佛又将她打回那个晦暗的梦魇,一群小男孩小女孩从她面前经过,得意的说,“婷婷,你爸怎么还不来接你?哦,差点忘了,你没有爸爸……”
于是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等她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捂住嘴,强自镇定,“许家乐,你别以为随便几句话就可以信口雌黄——我爸马上要竞选院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多的是小人恶意中伤,你要再这么散布谣言,我分分钟发你律师信!”虽然口气凶恶,声音却掩不住一丝颤抖。
家乐听的笑不可抑,“律师信?那我就坐等了,千万不要食言——正好,稍迟我也有东西要发,你、或者说你家,也请坐等吧。”
邱心婷想不到她竟然完全无视自己的警告,有些慌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除了是瑞典皇家医学院的口腔医学硕士,你还有什么身份?”
心中的Yin影越来越大,仿佛一团看不到边际的乌云,笼罩在她花样的年华。
“我的话反正也是信口雌黄,你会信吗?我看,你还是自己去问你爸好了,”家乐顿了一下,叹息道,“——这件事比我计划要来的快一点,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是迟早。”
邱心婷愣愣的问,“计划?你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接近……elvin?要不是陈宽……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
“你果然是从陈宽那里找的突破口……”家乐沉默半晌,“算了,像这种学术和生活作风都有问题的人,我原本不该相信他的所谓信用。”
“生活作风?”
家乐嗤笑一声,“看来他还没告诉你,他离开瑞典的原因之一,还包括跟那里的护士在工作场合白日宣*yIn,被人鄙视、混不下去吧?”
计划生变,还是卡在这个时候,家乐也不是那么愉快,跟陈宽的心照不宣临时同盟宣告瓦解,就当一报还一报了。
“他……跟护士?”受到极大震撼的邱心婷,脑容量已经无法处理更多的信息。
家乐冷笑一声,“可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对不对?邱思明跟他也算物以类聚了。”
邱心婷忽然尖刻的反驳,“你乱讲!我爸跟他不一样!你男朋友被别的女人撬了,跟我爸有什么关系?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没有吸引力!你干嘛迁怒到别人身上?就看不得别人一家幸福快乐了?!”
家乐的情绪也终于激动起来,“——我哪有迁怒?我是在反省!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当个护士?我不过是想要做个试验!”
邱心婷微微一愣。
一直沉默的艾文迪,在医师袍的掩盖下依然与家乐肌肤相贴,此刻因了这句话,身子变得僵硬。
家乐苦笑一声——
“我想要知道,护士……是不是真的,一定要被医生吸引、不可自拔,以至于罔顾其他?”
死一般的寂静。
邱心婷半晌才开口,“这就是你假装护士的原因?你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那份难得的脆弱从家乐脸上消失,她的口气重新变得冷硬,“那么,你也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