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之说,包罗万象,彼时之法,未必适应此时之体。前人之学可作后人之鉴,有疑则辩,辩疑则通,真知总是越辨越明。天下才士辈出,其言论大多醒世育人,意喻深远,莫令之失干蒙昧,亦是我辈当做之事……”
还有人故意口出讽言:“贵国战事未熄,公何来闲心到此游历?”
墨非回道:“敝国人才济济,胜局早定,何须在下忧心?”
……
诸如此类,墨非皆答辩自如,面不改色,折服了众多才学之士。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墨非便在谛珀声名鹊起,其俊秀的外貌,从容的举止、尔雅的谈吐与丰富的学识,皆令人赞叹不已。
更有不少贵族世家直接向她抛出了橄榄枝,愿奉其为上宾。
墨非手执兰花扇,扇上诗日:兰之漪漪,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采而佩之,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兰香被称为王者之香,众香拱卫,远而不淡,近而不浓,幽幽向四方输方。
墨君风采,一时无两。
沿街行来,更有不少未婚少女抛予贴身之物。幸好多半时间墨非都是坐于马车之内,否则必引得不少人围观。这个时代民风颇为开放,女子人情洋溢,真是让人消瘦不起,况且她还是个假男人。
若只有女子也就罢了,参与聚会时,更有贵族男子向她隐晦示爱。墨非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一两年了,对于各国的一些风俗大略了解,当初因为与巫越同喝了一壶酒而被其误会,之后她便格外留意这方面的事情。在庆国,男子之间的示爱,是以发簪相赠,愿意便献上,不愿意便可拒绝。
墨非身为炤国上卿,庆国贵族亦不好过于为难,否则必会受士人责难。
只是他们不知道墨非是被掳来的,若是知道,
就在墨非游走与众士人之间时,栖凤被秘密召入了皇宫。
到达内殿门口,栖凤将身上的武器交给侍卫,其中就有墨非要求他随身携带的湛羿刀。
栖凤走进殿中,就见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随意坐与桌案旁,此人华服博冠,贵气逼人,正是庆国之王凤霆。
“见过陛下。”栖凤行礼道。
“毋须多礼,坐吧。”凤霆朝一旁摆了摆手。
“一不知陛下今日召臣何事?”
“卿在外游历数年,此次又为庆国立下如此大功,孤还未赏赐于汝呢。”
栖凤恭敬道“臣不祥之人,不敢受赐。”
“孤可不信那不详之说。”凤霆不以为然道,“阐修君什么都好,就是笃信鬼神,竟然因为方野之人的一句话而认为你不详,冷落你母子二十年之久,以至于栖凤之名竟然到如今无人知晓。”
“臣不求名,不求显达。”栖凤淡淡道,“臣过得悠游自在,偶尔还能为陛下分忧,足矣。”
“唉。”凤霆定定地望着他,感叹道,“若孤的臣子都像你一般就好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政事,凤霆忽然问:“一听说熠国上卿浮图正在你府上?”
“是。”:栖凤心中苦笑,浮图行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毫不在意如今被掳的身份,四处交游,短短时问就在谛珀创下偌大名声,连庆王都问起来。
“如此说来,他是你邀请而来?”凤霆面色有些古怪。
栖凤犹豫了会,道:“非也,浮图是被臣挟持而来。”
“哈哈。”凤霆大笑,“孤就说嘛,你先算计了他的主公一把,如今又怎会愿意跟随你来谛珀?”
栖凤不置可否地笑笑。
凤霆又道:“孤对这位贤才颇为好奇,明日便召他入宫见上一见。”
栖凤心中一突,道:“浮图对臣将他掳来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臣担心他见到陛下会有失礼之举”
“无妨。”凤霆摆摆手道:“孤私下见他,即便他口出恶言,孤顶多打他几板子。”
栖凤面上笑着,心下却是忐忑,不单担心浮图被处罚,还担心这位风流君王看上浮图。浮图的容貌或许比不上后宫佳丽,但他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想想冷酷如巫越,也为他着迷,很难保证凤霆不动心。
这位君王可是男女不拘的!
栖凤心思转动,暗暗琢磨着对策。
这时凤霆突然起身,拉起栖凤就向后殿走,边走还边说:“今晚就留下和孤一同用膳吧!”
栖凤迟疑了一会,没有拒绝,他还在想怎么打消庆王欲召见浮图的主意。
宫女将饭食一一端上,并点燃了香炉,霎时一股怡入的清香弥漫在室内。
栖凤闻到香味微微皱眉,但并未说什么,只是一边用膳一边与凤霆闲聊着。他与凤霆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当初阐修君是凤霆的太傅,两人偶尔会在阐修君府见上一面,凤霆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虽说阐修君不允许他做官,但不妨碍凤霆秘密培养他。他一直很感谢凤霆的知遇之恩。
稍稍饮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