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她在豫章面前到底丢过多少次人。”
“我提醒你,不就有了挑拨是非之嫌?”庄夫人漫不经心地道,“昨日若非她故意欺辱阿玉,我也不会在你面前揭穿她。你们是亲骨rou,跟她比我反而是外人,都快入土了,何必给你的子孙添不快?豫章那边你不用多虑,他明辨是非,你看他对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敬重的。”
庄寅眉头皱的更深了,“你……”
可是面对平静从容的妻子,他又说不下去了。
子不教父之过,是他自己纳的妾,是他自己没有留意孙女的教养,他如何能怪她不提醒?庄家两房子嗣,没有一个是她亲生的,妻子肯帮他教导二房,他该知足了。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庄寅转而说起他对此事的处置,“宁丫头举止轻浮,我罚她闭门思过,年前不得出门。柳姨娘张氏明知故犯,罚她们去庄子上悔过半年,你看如何?”孩子不懂事是大人纵容的,柳姨娘不说,张氏乃庄家长媳,未来的当家太太,必须严惩才能让其记住教训。
“你做主便可。”庄夫人对他的决定没什么兴趣,只淡淡提醒道:“我是把阿玉当阿盈女儿看待的,在我心里她比你还重要,如果庄家再有人想欺负她,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你最好管好你的那些子孙。”
庄寅叹口气,没有说话,只寻思着明年早早给庄宁定下一门亲事,只等长孙媳妇进门就把庄宁嫁出去,免得她不死心,继续折腾。
夫妻俩相对无言,外面丫鬟道宋殊主仆来了,两人互视一眼,出门迎客。
犯错的人领了罚,宋殊与庄寅师徒俩冰释前嫌,唐景玉得知外祖母无事,彻底安了心,此事便揭了过去。
月底的时候,唐景玉给宋殊的袜子也差不多缝好了。
她是悄悄缝的,两个大丫鬟谁都不知道,这日晌午吃完饭,唐景玉独自进了内室,打算一鼓作气缝完最后几针。
今日莫名腰酸,上午听课时还勉强能坐稳,现在是真的受不了了。唐景玉将针线筐搬到床上,脱了鞋靠在床头迎枕上,缝一会儿躺下去待一会儿,唉声叹气。
莫非是昨晚没有盖好被子,冻着了?
终于缝完最后一针,唐景玉将袜子藏到枕头下面,躲到被窝里歇晌。
到了下午练活儿的时候,品冬进来喊她,唐景玉懒着动,蒙住脑袋撵她出去。品冬当自家姑娘又犯懒了,没当回事,只派小丫鬟去跟宋殊说了一声。
唐景玉一觉睡到后半晌,醒来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她看看天色,将袜子藏到袖口,去前院找宋殊了。
宋殊在灯房编灯架呢,听到唐景玉的声音,抬头喊她进来,见她脸色有些泛白,不像以前睡懒觉后那样红润,不由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唐景玉摇摇头:“之前有点腰酸,现在已经好了。掌柜在忙啊?”关上门,她慢慢吞吞挪到宋殊身前,盯着灯架道。
“有事?”宋殊手中动作一顿,好奇问她,怎么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
“没事没事,掌柜先忙吧。”唐景玉看得出来,宋殊这个灯架马上就要编好了,便拉一把椅子在宋殊旁边坐下,托着下巴看他弄。
宋殊习以为常,双手食指灵巧动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灯架做好了。顺手将灯架放到桌子上,宋殊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用目光示意唐景玉开口。
唐景玉已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所以她很痛快地从袖中拿出袜子递给宋殊,笑着道:“掌柜照顾我颇多,我想了想,掌柜有的是钱,不缺什么好东西,我就亲自缝了双袜子送给掌柜,聊表一番心意吧,多谢掌柜收留我。”
宋殊震惊地忘了擦手,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白绫长袜。
她居然亲手给他绣贴身之物?
男人迟迟不接,唐景玉故作天真道:“掌柜不喜欢吗?”
听到她忐忑的声音,宋殊连忙接过袜子,“喜欢,只是我受师母之托照顾你,你不必客气的。”她是晚辈,他是长辈,送袜子也不算什么,再说她大大咧咧的,想来并不知道送男子贴身衣物不太妥当。
想到这里,宋殊正色提醒她:“我是你二叔,你送我没关系,不许送朱寿……你做什么?”
唐景玉夺回袜子迅速起身离去,宋殊本能地去拦,挡在门前不让她走:“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我说过不许你再自称二叔的。”唐景玉绷着脸道,扭头不看他,“想当二叔去找庄宁啊。”
后面那句说得特别小声。
宋殊马上明白了,小姑娘多半是不想跟庄宁一样喊他呢,真是孩子脾气。
“好,不叫二叔,就叫掌柜好了。”宋殊无奈地笑笑,伸手将袜子抢了回来,意外发现上面绣了两盏大红灯笼,幸好灯笼都不大,只有龙眼大小。见小姑娘还抿着嘴,宋殊笑着夸道:“不错,灯笼挺好看的。”
唐景玉面色缓了缓,瞪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掌柜这个灯笼是要卖的吗?”托起灯架打量。
迟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