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癫狂起来,可以折磨得她不得安睡,急忙抓起被子掩住自己。
「夫人,汤熬好了。」门外传来婢女叫唤。
「放着吧。」她一手抓着衣衫掩住、一手半撑起自己。
「早预谋了防子汤药,你这女人果真对我居心不良。」他食指一推,又把人给推倒在榻间了。
她双手忙碌,脚儿一踢,正好撑在他胸前,没让他得逞又倒在她身上。
他一挑眉,抓起她盈白雪足。挠挠脚底,见她缩着身子直笑,他咬了一口她的脚底,舌尖撩绕着。
她倒抽一口气,感觉一股热流冲向她的女性,脚尖兴奋地全蜷起。
「住手,那是我让灶房替你熬的热汤。你再不快拿,我就送去给旁人喝。」她声音轻颤地说。
「我的东西谁敢碰!」他一挑眉,脸庞俯得更近。「但我现在只想要一种东西……」
「我又不是东西,你快点去拿热汤,否则不理你了……」她一手挡他的唇,笑着推他下榻。
「唉唷,穿上女装便学起女人撒起娇。」轩辕啸挑眉笑看着她。
「那我日后改穿回男装。」她皱了下鼻子,又推了推他。
「多一个剥你衣裳的理由,何乐而不为呢?」他坏坏地一笑。
梅非凡重重咬他一口,推他下榻。
自己亦起身飞快地穿好衣裳,连袜子都套上,免得这人见着了,又有理由说她对他挑情。
她面上带笑,可心里却有如千刀万剐。离别在即啊!
在他未着寸缕地回到屋内,把汤碗放到桌上后,她拿过一件长衫,很快地为他覆上。
「光着身子也不怕羞。」她挤出一个笑容,踮起脚尖替他拢好衣襟。
「羞什么?本大爷的体格良好,不怕人看。」他低头看着她,直冲着她笑。
「不过,你确实是该担心。万一别人看了我这体魄之后,朝我扑上来,你就要和别人共事一夫了。」
「是,我不知有多担心。」在为他系上腰带前,心疼地抚过他身上无数的鞭痕伤疤,轻叹了口气。「那时候很疼吧。」
「这些殴打、鞭打过我的人,都是我的恩人。」他自己系好腰带,再将匕首及长剑配上腰间。
她早就知道他刀剑不离身,就连睡梦时,枕下手边也一定要摆着它们。但如今既已知道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就没法子不猜想——
一个人要吃多少苦,才会养成这样处处防备的习惯?
「苦了你了。」她说。
「最苦的不是身上的伤。苦的是,如何告诉自己,我再不是众人捧在手心的王爷之子。因为向来视我们如子的大伯父,竟然允许他的三弟,残杀了二弟全家,只因为怕我们两个少年威胁到他的国君地位。」他唇角一抿,低头看着自己青筋毕露的手掌。「苦的是,我逃离之后,要如何不让任何人发觉我曾是王爷之子,否则我的日子只会过得更苦。」
梅非凡的泪滑出眼眶,但她很快地抹去,扬起笑容,拉着他在矮几上坐下。
她捧过那盅炖汤,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直到汤碗见底为止。
真要离开吗?她舍得离开吗?
「你日后不许再喝防子汤汁了。」他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
「可是……」
「我要你生我的孩子。」他的黑眸渴望地锁着她的眼。
「若真当我是你的娘子,就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匆匆出发到东罗罗?」她问。
「你先告诉我,寻常女人如何能写出经营无名岛那样的计划?」
见她飞快地垂眸而下,他挑起她的下颚,没给她闪躲的机会。
「也许你已经猜到了——我是东罗罗皇族之后,自小被当成男人教养长大,所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罗罗国的政事更上轨道。」她嗄声说道。
「幸好你这样的人才现在在我身边,东罗罗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轩辕啸沉yin了一下后,才又继续往下说:「密使方才替你们的宰相辛渐送来了一封密函,说凤皇要跟我谈,说是要给我一个海侯官位,让我支持东罗罗国,替他们守住东南沿岸。」
「你打算怎么做?」梅非凡抓着他的手问道。
「辛渐要谈,我就和他们谈。我会答应他们的要求,因为我要掌握他们的沿岸海权。」他看见她惊跳了一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我不会因为你而对东罗罗的皇族手下留情。」
「我只希望你对百姓手下留情。」她说。
轩辕啸没应声,狠狠皱起了眉。他不喜欢她替百姓想得太多,百姓关她什么事?他关心无名岛也是因为无名岛是归他所罩。
人就该自私、利己,这才是人。
梅非凡看着他的脸孔,猜不出他的想法。她心里急,但又怕他追问她心急原因,说话语气于是愈缓。
「我跟你一起到东罗罗,好吗?」或者,她还有机会劝他别接受辛渐的要求。她一定能在航行中想出方法的。
「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