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死不救吗?」梅非凡躺在地上翻来又覆去,压根儿就是孩子耍赖模样。「快拿出你的大锅子变个戏法啊。」
东方荷蓦回头,一阵风似地飞步向前,从身后抽出那柄有她两张脸孔大的铁锅,啪地打向梅非凡的头。「拿锅子变戏法是吧?我打得某人一个头变两个大,这样满意吗?」
「谋杀啊!」梅非凡抱着头惨叫道。
「饿死活该!花一锭金买喜鹊,买得很值得吧,那一锭金是最后身家财产啊!我们一天一夜没东西吃,是谁害的!」东方荷愈说愈火大,杏眸像是要喷火。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公子为了买我散尽家财。」喜鹊往地上一跪,连磕了几个响头。
「你起来,我这话不是针对你。这人散尽千金,若不是为你,也会是别人。连杀价都不会,根本就是冤大头!世道不好,现在一锭金,可以买一家老小、娶五个老婆了!」东方荷清丽的眼闪着怒气,抿着唇将系着布带的大锅子甩回后背。「如今荒郊野外除了草根之外,还有什么能吃?到了灯城更惨,难道叫我们去乞讨……」
「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包准让你们俩穿金戴银。」梅非凡拍胸脯大声说道。
「这话,我这一年来听过两百次了,你穿金戴银靠的不是我的生意手腕吗?赚了钱后,也不过只是一个月好光景,便又落到荒野流浪的地步吗?」东方荷说得心头火又起,再度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出后背铁锅敲向梅非凡的头。
梅非凡惨叫一声。
喜鹊瑟缩了下身子,因为那一下敲得还真响亮。
「夫人,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喜鹊跪地,又是一阵磕头连连。
「你起来,我还没死,不用给我磕头。还有,我哪那么倒霉,当这家伙的夫人?我不过是个帮人管事的,现在每天帮这家伙煮三餐也就算了,还要帮忙教训一颗不懂事的脑袋。」东方荷叉着腰,连珠炮似地说道。
喜鹊不能置信地睁大眼,哪曾见过管事者的气焰比主人还大的。
「管事的不是应该把主人视若神明,主人喊一声肚子饿,就算割rou也要喂主人吗?」梅非凡揉着头说道,脸上倒是笑嘻嘻地看着喜鹊说道:「你别被她这副泼辣样吓着了,她是刀子口豆腐心。你不知道那天听到你的遭遇之后,她气得红了眼……」
梅非凡伸手去揽东方荷的肩膀。
「啐!松手!」东方荷啪地打开梅非凡的手,艳唇一紧,倒是弯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喜鹊。「那是风沙迷了眼。总之,你是公子的人,尽心服侍就是了。」
「我这条命都是公子的了。」喜鹊用力点头。
「好好好。那就先吃胖一点,我瞧着赏心悦目……」梅非凡咽下话,因为东方荷杏眸已经瞪来。
「吃胖?也要有银两。」东方荷双手叉腰与梅非凡对峙着。
「行了行了,我全招了,这里还有两张银票,是我给张员外治病时,他夫人给我的,够咱们吃香喝辣几天了。拿去吧!」梅非凡从衣裳内袋拿出两张银票,把一张交到东方荷手上。
「早知道你藏私,难怪一上路就问灯城的男宫在哪?」东方荷收起银票,脸上笑意于是灿然如春花,挽起喜鹊的手臂便往前走。「好妹子,我们到前面客栈用餐,我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好做。」
「咱们身上只剩两张银票了,不是应该省着点用吗?」喜鹊问。
「省着用?」东方荷提高音量,用力地摇头。「咱们日后要跟着这家伙历尽艰险,当然要吃香喝辣才对得起自己。否则,银两早晚也会被这家伙挥霍光的。」
「我们以后要到哪里?」喜鹊咬了下唇问道。
「游遍五湖四海……」
就在梅非凡说话之间,远处飞驰而来一人一马。马上的胡子大汉一看到他们,立刻冲了过来。
「你们三个见过这画里的人吗?」胡子大汉大喝一声,把手里的画像往他们面前一挥。「还是听过什么叫巫冷的人吗?」
梅非凡看着画像,后背一凉,眼色一敛,可脸上神态却越发轻佻起来。
「说话这般无礼,谁要回话?」东方荷瞄人一眼,红唇往旁边一抿。
「臭娘们找死!」胡子大汉把画卷往地上一扔,满脸通红地抽出长剑指向她。
喜鹊只觉眼前一花,东方荷已经拿起铁锅挡住长剑。
长剑和铁锅啪锵地撞出火花,东方荷手里锅子握得稳牢,反倒是胡子大汉颠动了一下。
胡子大汉手腕一转,可东方荷手里的铁锅如盾牌似地左挥右甩,咻咻化去了对方的攻势。胡子大汉见占不了上风,长剑一扬,从马上一跃而下。
「还打!老娘要煮饭去了,没空与你斗。」东方荷后退数步,一个转身跃入不远处的树林里。
「给老子站住!」胡子大汉卷起袖子,一个箭步便要跟上。
梅非凡很快地看了一眼胡子大汉手臂上的骷髅刺青,及一身日晒后的黝亮皮肤——「鬼盗」的人找前任神官巫冷做什么?
「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