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和香儿以及刘夫人都换上麻布粗衣,扮做杂役的模样跟随在行商队伍中。
刘府距离北大门路途不远,杨盼和香儿却一刻也不敢松懈,在路经一条偏道时,忽然后人在后面大声叫住了他们:“喂!你们站住!”
这一声吼像是一粒石子被掷入平静的水中,表面只激起细细的水花,却已经触及到了深水中的暗涌。
杨盼的手暗中握紧了藏在袖中的长剑。
“我说你们这些人鬼鬼祟祟,是干什么的?都给我从实招来!”说话的是一个守卫首领装扮的大汉,在他身后还跟着数十个守卫。
刘府商贾上前陪笑道:“官爷,我们是城北刘府行商的商人,这次是要出城做一笔茶叶买卖。”
“出城?”大汉皱眉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城主已经下了捕杀令捉拿反贼香儿和杨盼,城内所有人等一律不需出城!”
商贾大惊,苦着一张脸道:“我们都没有得到消息啊,那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大汉轻哼一声,转而去审视商队杂役,他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的身形和脸,终于在香儿面前停下脚步。
香儿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抓着衣角的手指已经泛白。
“喂!”大汉终于开口道:“像你这么瘦小的个子也能舟车劳顿的跑行商?你不会是个女人吧?抬起头来,然我看看你是不是......”说着他便要用手扼住香儿的下巴。
可是,杨盼的剑已经先一步出鞘。
杨盼的剑快而出其不意,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大汉那只不礼貌的手已被斩断。
众人尽皆惊恐,大汉痛苦的叫道:“快点抓住她!她就是杨盼!”
说话间杨盼身形如鬼魅般来回几闪,几声惨叫后几个守卫便倒地身亡。
此时人群已经大乱,商人们吓得抱头鼠窜,香儿也护着刘夫人退到了角落里,那些守卫们更是惊慌不已,他们已经连死了好几人,可是他们却连杨盼这个目标在哪里都全然找不到!
星海宗主杀来
杨盼一连杀死了好几个带刀守卫,其余的守卫却连杨盼的人影都捕捉不到,他们既害怕临阵脱逃会遭到主人的责罚,又对敌人的攻势毫无招架之力,只有在恐慌的惊叫声中被杨盼一个接着一个的送上西天。
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人的时候,杨盼那把剑已染满鲜血,她提着血剑一步步的走向那个最后的生者,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杀神。
那个男子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他立即丢盔卸甲,爬到杨盼脚边,忙不迭的磕头哀求道:“求求女侠饶小人一命,要杀你的人不是我,小人也只是受人指使不得已才来围劫女侠,小人真的不是出自本意要与女侠为难的,求求女侠饶我小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人一个养家糊口,小人...小人还不能死啊......”
香儿在一旁听得动容,正要出口劝说,却听见杨盼冷哼一声,长剑已刺进了他的胸口,男子瞪圆了双眼,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香儿那句‘不要’说得太晚,男子已然断了气,香儿心有不忍,叹息道:“他既然已经向你跪地求饶了,你又何苦赶尽杀绝呢,他说他一家老小只靠他糊口,想来也是个被生活所逼的可怜人......”
杨盼冷声道:“我这叫斩草除根,香儿,你就是太过善良了才会总是被人欺负。”
香儿心中一颤,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杨盼竟会有如此狠绝的一面,她一侧脸看见脸色惨白的刘夫人,心下更是担忧,转头对杨盼说道:“小盼,既然城主已下令捉拿你我,我们就让诗情先回去吧,城主要对付的是你和我,不要再连累了无辜的人了。”
谁料杨盼肃然道:“不行!”
香儿讶道:“这是为何?小盼......”
杨盼出言打断了香儿的喋喋不休:“香儿,你不要多说了,事已至此,我们三人已是同一条绳上的蚱蜢,谁也不能擅自行动,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再考虑绝处逢生之法。”
杨盼的眼神转向刘夫人那张惨白可怜的脸,她想起方才那个被她所杀之人临死前说过的话,那人说的是‘要杀你的人不是我’以及他的举动都是‘受人指使’,如果他是奉了徐阳命捉拿自己,定然会说‘要杀你的人不是我,是城主大人’以及‘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临死之人会为了求生而极力为自己开脱,却绝不会说谎,那男子如此暧昧不清的表达,让杨盼怀疑指使他的人不是徐阳,而是另有其人。
能够对他们的去向了如指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刘夫人。
可是刘夫人是香儿的挚友,杨盼又与她无怨无仇,她又有什么理由要设计加害她们二人?
杨盼希望自己的猜测只是她的多心,她不愿意去猜测刘夫人与香儿之间的情谊,却也不能冒险放刘夫人回去。
杨盼那锐利的眼神令刘夫人背脊一凉,但她仍从容的对香儿说道:“香儿,我说过要亲眼看见你平安离开,我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