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实存在的吗?
秦月看着薛语冰, 面色复杂。
薛语冰大概是注意到了秦月的目光,转头对她说:“晒晒太阳,很舒服的。”
秦月鬼使神差地上了岸,走过去,躺在薛语冰旁边。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游泳池的旁边晒太阳,但就是潜意识里想和薛语冰挨得近一点。
大概是孤单得久了,生命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性格奇怪却又处处合拍的人,于是那份埋藏已久的依赖感便悄悄地生了根发了芽。
秦月一躺下来就感受到了头顶太阳自上而下迎面扑来的炙烤,于是也学着薛语冰的样子把手搭在额头上。她看了她一眼,笑道:“小猫爱学人这话不假,它把你的样子摹了个十成。”
薛语冰并不作答,只是一个转身,变成侧躺在秦月旁边。她摘了墨镜,给秦月戴上。
秦月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有点儿懵,愣愣道:“这是......”
“别动。”薛语冰的动作十分轻,却仍将秦月的所有感官都调动了起来。
她指尖微凉,在这炎热的夏季成了闯入秦月心涧的那股清泉;她发丝柔密,在这份单调的湛蓝中晕开一道浓墨;她气息平稳,散落在鼻尖,酥酥柔柔,竟是要溺了进去......
“太阳伤眼,戴上墨镜会好一点。”薛语冰给秦月调整好镜托,便又躺了回去。
悬在头上的压迫感终于消失,秦月本该松一口气的。可同时,鼻尖那道沁人的暖香也散了去,她心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她问:“那你呢?”
薛语冰从秦月的头上轻轻捻起一把发丝,覆在自己的眼睛上:“我这样挺好。”
游泳池的位置得天独厚,处在Yin凉处,却又不失日光的照拂,温暖shi润的环境十分惬意,薛语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薛语冰睡着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娇憨的猫咪,白白嫩嫩的惹人怜爱得很。
秦月忍不住转头看着她。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头发是情意的绵延,若不是心里钟意,哪怕是一根头发也不会轻易允人的。虽说这个保守的教条早已过时,但是她此时依然感受到了一丝微妙。
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秦月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了这句话。
地上的热气袅袅娜娜向上蒸腾着,同时也将她的脸颊蒸红了。
***
那天游完泳回去之后的几天,秦月都没看到薛语冰。不只她,鳕鱼饼也没来她家里找过她。
到了晚上,隔壁漆黑一片,一盏灯都没有。除却阳台上越长越茂密的绿植,整套房子冷冷清清的。
“出差几天,下礼拜一见。”
秦月打开短信箱,里面除了通信运营商,唯一剩下的就着薛语冰在几天前给她发的这条短信。
薛语冰出差了,带着猫跑了,留给秦月的除了一条短信,还有满腔的思绪。
按道理她们只是邻居关系,若说是朋友,也只是刚交不久的新朋友。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可在这短暂的相处中,秦月发觉到自己已经产生了本不该有的依赖感。
她无法控制这种情绪,只能下意识地逃避,于是这条信息她一直没回。
但却在这几天内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多到连字体大小颜色都牢牢记住了。
反反复复这么多回,时间滴滴答答地走,今天已经到了周一,正是她们俩合作拍摄的日子。
张海峰坐在副驾上,看到窗外一片郁郁葱葱的好风景,十分惬意地哼起了小调。哼了半天,却是看见秦月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虽然她平时话就少,但今天她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紧张了?”
秦月摇摇头,但又点点头:“有一点。”
“拍杂志比拍戏容易多了,”张海峰回想起来,秦月在平面拍摄这方面似乎的确是没有过经验,“慢慢来,咱们才刚起步。”
他一打响指:“正好你和薛语冰有一组合作,她的硬照表现非常出众,到时候你可以向她讨教讨教。”
秦月想到前天和摄影师沟通时,对方提到的两人合照姿势,不由得脸热了热,低声应道:“好,我会的。”
说到薛语冰,张海峰这才想起来了:“你俩平时经常串门儿?”
“她如果在家的话,会一起结伴吃个饭。”
“噢......”
张海峰想了想,还是没把心里那点儿小疙瘩给说出来。
这个小区基本都是有点儿闲钱的人投资置产用,当初看中它就是图一个住的人少,清净。本来秦月隔壁那套房子就是张海峰一朋友买下的,人家囤房囤得好好的,突然蹦出来一人,愿意出三倍价钱买下来,家具爱留不留,要求只有一个,当天她就要住。
谁能跟钱过不去啊,一到账了,那朋友果然当天就麻溜过了户。
张海峰一听这事儿,来了兴趣,接着往下一问,竟然是张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