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了方向,然而,这一瞬的空档使得身旁的杀手得了机会——魏玄的前胸、后背均被插入了长刀,他跪倒在地上,倔强的用右手的佩刀撑住自己,然而口中止不住的吐出大口的鲜血,血滴落在地上,与地上的血污、泥泞混合在一起。
“大人,他没气了。”
“赏!方才重伤过魏玄的人都赏!”
“我们还剩多少人?”蒙面首领看了看不远处没了气息的魏玄,这样问道。
“十六人。”
“魏玄已除,回长安。”魏玄果真是名不虚传,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便有这样强劲的身手,只是可惜了,今后的长安城里不再会有魏玄这个人了。
“是。”
不知过了多久,空中飘起了绵绵小雨,渐渐地,雨势开始变大,雨水不停地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地上的血污,忽然,天边一道出现一道闪光,“轰隆!轰隆!”阵阵雷声,惊扰得林中群鸟飞起。然而,就在那一道照亮整个天空的闪电出现的时候,尸堆中有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那人动作极缓,仿佛每一步动作都千斤重一般。那人将插入自己身体的长刀一一拔了出来,每取出一把,他的身体都不由得微微一颤,最后,他将胸口的羽箭砍断、取出——这人便是早就应该断气了的魏玄!
甘泉行宫
“陛下,太子殿下起兵谋反了!”苏文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
“什么?”
“回陛下,太子殿下调走了长乐宫卫队,抓住了江大人,江大人被就地正法了。太子殿下还说,陛下昏庸,不配为君!”刘彻还未听完,便一把掀翻了身前的案几,“逆子!朕还想念在他被江充诬陷,不再追究他私自调兵一事,他这是自寻死路!朕还没死呢!”
说完,刘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手指着苏文问道:“魏玄呢?朕不是让他去彻查此案了吗?他怎么还没回来?据儿定是被江充他们逼反的。”
“回陛下,魏侍卫……被太子殿下杀了!”苏文声音颤抖,将头埋得更低。魏玄此人果真名不虚传,听说婕妤派了五百人去才将他铲除。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刘彻声音颤抖。
随即他想起了一个人,便立刻镇定了下来:“他还真是反了!刘屈氂在哪?”如果说刘彻先前还对刘据的谋反存有一丝怀疑的话,那么现在,这丝怀疑已经被彻底的剔除——如今的刘彻已经完全相信了太子造反的事实。
“回陛下,刘丞相在长安已经调集了兵马,但是没有陛下您的诏令,他没敢发兵。”
“告诉刘屈氂,即刻出兵镇压。”刘彻临时拟了份诏书,盖上玺印,交给了苏文。
“是,陛下。”苏文领了诏书,匆忙退出大殿。苏文出了大殿,慢条斯理的理了理方才跪久后变得有些褶皱的衣服,面无表情,哪里还有半分惶恐的模样。
三日后,刘屈氂重兵镇压,太子寡不敌众,逃出长安,卫皇后为保太子于宫中自尽;太子长子刘进及其妻儿在长安尽数被杀,唯留有一儿刘询在狱中;太子逃至湖县,终被追捕归案,太子不堪受辱,遂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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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
汉后元二年二月,刘彻病逝,其幼子刘弗陵登基为帝,年号始元。
这一年,刘弗陵不过八岁便做了天下最尊贵的人,每日的奏折有大司马霍光负责,自己则只需看霍光整理好的奏折,然后拟好诏书加盖玺印便可,其余的事情,还有桑弘羊、金日磾和上官桀,刘弗陵时常老气横秋的感叹:自己这个皇帝,可真是当得清闲。
今日,刘弗陵看完了霍光送来的折子后,便带着经常服侍自己的小太监张远和四名亲卫准备去看望鄂邑长公主。
忽然,一个四岁大小的孩子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眼看便要冲撞了圣驾,侍卫魏迁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这才没有和刘弗陵撞个满怀。
小孩穿了件旧旧的小衣服,有些不合身,袖子短了,袖口也被磨出了些细绒,有些发白。
“这是……?宫中怎会有孩子?”刘弗陵疑惑道。
一旁的小太监张远解答道:“回陛下,这是戾太子的长孙。”
“皇兄的长孙?”稍稍一想,刘弗陵便联系到了四年前的那场宫廷巨变,确实,皇兄自刎,他的妻儿唯有这当时尚在襁褓的长孙刘询活了下来。去年皇兄谋反之事才刚刚被查证平反,父皇这才将他接入宫中抚养,让他入了宗室。
“你这小杂碎,竟敢到御膳房偷吃,看我不收拾你。”远远的便听到一个小太监的声音,骂骂咧咧。
“大胆!你是谁!胆敢在宫中如此粗俗,宫规都忘了吗?”张远提高了声音。
那小太监本想反驳,但是当他看到张远前面的人时,顿时吓得瘫倒在地:“陛下……”小太监吓得语无lun次,说话结结巴巴。
“扰乱宫中秩序,冲撞圣驾,其罪当诛。”张远做了一个手势,后边的侍卫立刻上前来将小太监拖了下去。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