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更惨烈的方式结束某些人的康庄大道,并让他承担起整个家族的不满埋怨,甚至可能在家族之中再无翻身之日。
总有人会这样,但是好在不是他俩就够了。
“此次下江南所为何事?”付成问,语气像是闲聊。
“付兄所为何事?”她反问,不得不说她对他真的不太放心。
“所有人下江南,不过就为两件事,瓷器、女人,不知道柳弟是为何而来。”他再问。
“瓷器,付兄呢?”她问。
“本来只有瓷器,现在好像不仅如此了。”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玩味地说着。
“瓷器?不知付兄可否相告是哪家瓷器?小弟初到江南便被柳家付以重任,心中甚是忐忑。”她说,眼中出现了少见的迷茫不安。
“自然不是柳家瓷器,柳家瓷器匠心独具,花样百出,只不过……”他转头看她说,装作吝啬模样惋惜地说道:“太贵。”
她哑然失笑,无奈摇头说道:“此话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只是从付兄口中讲出总觉……”
“我说得可是实话,柳家的瓷器只能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他也带着微笑回答道。
“那付兄所说瓷器是?”她问。
“令狐白。”他沉默几许才回答。
“此人可真如外面传得如此神秘?可复制千品,不差分毫?”她皱着眉头问。
“怎么会呢?一成价格怎可能买到十成真物,不过仅是外观的话倒是可以以假乱真。只要不是鉴别老手,普通人是无法发现的,况且令狐那家伙把“令狐”二字写在瓷器内胎里,只要瓷器碎了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他说得云淡风轻。
“那为何还要……”她刚要问为何还要到令狐白那购买仿冒瓷器,却噤了声。
“谁敢摔柳家的瓷器,更何况知道此事又有几人了解,若不是家里主事瓷器之人又有几人知道在江南柳家官窑之下还有一个隐藏的令狐白在呼风唤雨。”他好心给她解释道。
“付兄可是与令狐白相熟?”她问。
“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耸了耸肩,回答道。
“如此神秘,如何信得过?”她不认为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贸然相信是正确的决定。
“重要吗?他给了我要的,就够了。他长什么样与我何干,哪怕他貌若天仙,我难道还要娶他不成?”他说。
柳碧玉被他逗笑,用手背捂着嘴笑了很久。
“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否?”她问,语气严肃。
“说来听听。”他挑眉说。
“一艘载着令狐白一箱赝品的商船。”
傍晚柳碧玉从卧房走出往二楼休息室走,推开室内最东边的门,是扑面而来的海风,入眼的是汪洋一片和一个高挑清瘦的背影,只是这次柳碧玉却觉得那背影带着巨大的沧桑萧瑟。
柳碧玉见已有人,便无声后退并不想扰人清静。
“柳公子留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柳碧玉不得不重新踏出门外并关好雕花桃木门,挂上完美的微笑,走到男人身边微微躬身示意,道:“不知乔爷叫住在下所为何事?”
“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乔夜随嘴上说请,可脸上毫无请求的痕迹。
“您但说无妨。”柳碧玉看向平静海面,内心却隐隐卷起波涛。
“在下欲求您腕上珠串,不知公子可否割爱相赠。”柳碧玉虽然设想了几种“不情之请”,但是并没想到乔夜对这串珠串有如此执念。
柳碧玉抬起手,摸了摸由内透出的冰凉,说:“这物虽是在下一故人相赠,但若是乔爷当真如此喜爱在下这物,相赠又有何不可,只是......乔爷可否向在下说明缘由?”
“啊,只是见珠串玲珑晶莹,甚是漂亮,不过为博自家夫人一笑罢了。”乔夜淡淡说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真没想到乔爷竟是如此爱妻之人,想必夫人知道此事,必会比得到此物还欢心。”柳碧玉保持着微笑恭维道。
“若是如此当然最好,在下便是以命相换也是愿意。”乔夜说道最后看向她,依旧面无表情,双眼如无波古井却又格外坚定。
“乔爷可是折煞在下,只是说到这,在下倒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乔爷相助。”柳碧玉与他对视,明明矮了一头,气势上却不输分毫。
“说吧,你要什么。”他倚着栏杆,表情惬意地看着她。
“小可。”
------------------------------第一天晚上----------------------
柳碧玉坐在漆黑一片的屋子中等待着,门被无声推开。矮小的小童手拿着一个小烛,微弱的火光将小童木讷的脸照得惨白。小童将纸条递到她手中。
柳碧玉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12号被毒。”
她将纸条从窗口扔到海中,靠在小童耳边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