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慕苏后背已经shi透,他不敢去看呼延氏的眸子,只是问道:“太妃为何对我说这些?”
呼延氏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道:“因为奴便是那个看不清,也永远走不出的人。”
慕苏蓦地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是个比贺楼辉姬还要疯上数十倍的疯子。他的手禁不住地颤抖,低声问:“你究竟是为了阆玥,还是为了毁掉阆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呼延氏冷笑了一声道:“为了阆玥?不,不值得。阆玥负奴!大夏负奴!天下人皆负奴!奴是为了自己!只为了自己!”
慕苏的手在颤抖,他分明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可她的话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刺入他的心里,鲜血横流。
蓦地有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猛地反应过来,发现是去而复返的贺楼乘夜。贺楼乘夜脸色Yin沉,道:“你在这儿做什么?我说了跟紧我!”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呼延氏,拽着慕苏转身就走。
慕苏被拉的一踉跄,恍惚间还听见呼延氏沙哑的声音在不断回旋。
“哈哈哈哈哈,原来陷进去的人是你,阿蛮!是你呀……!”
她沙哑的笑声一直盘旋在慕苏的脑海里,宛如一道魔咒。
贺楼乘夜走的极快,慕苏几乎被他拖拽,他走到马前,蓦地转身看向他,眸子里Yin晴不定。
“她与你说了什么?”
慕苏一愣,没有回答。
贺楼乘夜蹙起眉头,闭上眼叹了口气,忽然翻身上马道:“不论她说什么,都不要相信。跟紧我,现在除了我身边,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慕苏点点头,也骑上霜梅。
他不傻,方才贺楼乘夜与呼延氏的对话他听得非常分明,他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严峻。
贺楼乘越手下的大部分兵力都在边疆,能调动的这部分人只足够阻挡须卜拿勒已经进城的军队。倘若贺楼月姬通知了城外的兵力攻城,他们一定会被包夹,等大将军宇文文的部队赶到之时,贺楼乘夜怕是已经人头落地。
他摸了摸腰间的长剑,努力逼迫自己忘记方才呼延氏说的话。
前殿的火光和呼喊声越来越近,他紧紧地贴着贺楼乘夜,拔出长剑,蓦地翻身下马。
他不是阆玥人,自幼生活在草原之上,他最擅长的是单独作战。更何况,他喜欢霜梅,并不想让它受伤。
贺楼乘夜侧身去看他,他脚尖点地快速冲上前去大喊:“不必管我!我能跟上你!”贺楼乘夜点点头,拔出腰间的长刀,冲着前方的火光冲了进去。
慕苏不断在人群里搜寻着女人的身影,他知道现在最紧要的便是找到贺楼月姬。他的心脏碰碰地跳动着,挥剑清除着面前的敌人。
慕苏确实不擅长杀人,或者说这实在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于是他尽量地在格挡,在躲避,必要的时候也只是在对方的喉咙上快速地划一刀,然后闭上眼不去看那人倒下的模样。
但是人太多,太繁杂,慕苏越靠近大殿,越难以移动分毫。
血ye的味道和火焰的味道让他反胃,全身乏力。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在害怕,但是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倒下。
一柄钢刀从身后划过来,寒冷的光照亮了他的整个侧脸,他躲闪不及,眼见便要被划伤。
铛!
宛如血月,又好像是劈出的一枝红梅。一柄血红的长刀横在慕苏头顶,稳稳地架住了钢刀的前行,并干净利落地反手砍掉了那人的头颅。
慕苏抬眼望去,只见得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漆黑的眸子迎着火光,清澈明亮,像是狼群里最年轻最强壮的头狼一般,浑身散发出孤高的气质。
他只看了他的眉眼便认出来,这是贺楼乘越。
阆玥的骨通王,最年轻也是最骁勇的将军,手持一柄血月刀,在战场上宛如杀神。
可他也知道,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贺楼乘越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人群之中,慕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得一匹漆黑的骏马猛地抬起前蹄,发出雄壮的嘶鸣。马上的男人宛如天神降临,长刀所到之处,血花四溅,将他那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也染成了血红色。在他背后,天月成硕大而冰冷的弯月无情地散发着寒光,将他的轮廓模糊,使他的身形神话。
慕苏看着他,心中猛地生出一声感叹。
贺楼乘夜,是天生的王者。
贺楼乘越在慕苏身边,双眼猛地发光,惊喜地呼喊道:“哥!”
贺楼乘夜看了慕苏一眼,然后看向贺楼乘越,大声道:“阿卢!找到阿雅!不要让她将讯号送出城去!”
贺楼乘越猛地反应过来,立刻应了一声,转身便杀向大殿。
慕苏跟着他,替他挡着身后的敌人。贺楼乘越本就骁勇,两人不过片刻便成功突围,进入了大殿。
大殿里灯光昏暗,贺楼月姬仍旧晕倒在贺楼辉姬的尸体旁。后者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