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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呕恶……
她反胃,但空虚的胃,还能呕出些什么呢?只剩苦惨的胆汁不断的冒上来,苦透她的身心。
她曾经在这里大开杀戒,杀了将近五千的人,花雪瑶冷冷一笑,胃痉挛地令人难以承受,她勉强撑起娇小的身,踩着那些白骨森森的尸体,一步一步地艰难向前,这是通向复仇的第一步,充满着腥风血雨,踩着阵亡者的尸体当作阶梯。
曾几何时,她也曾经踩着大量的尸体为那个男人铺就一条成功的道,她用那把匕在自己的身上足足剜了九九八十一刀,只为了让那个大魔头救他。她曾经赤足踩踏着同僚的尸体,鲜血淋漓地向那个大魔头逼宫,只是为了给他最好的支持。
森森的尸骨在脚下咯吱作响,她能感觉到血ye沸腾的声音,娇小的身躯每走一步都是磨难,双脚踩在不安分的地上,刺进内心的疼痛。
一眼望不穿的尽头,空旷的山顶只剩风的萧,血腥夹杂在异味在飘散,她一步一个脚印坚决向前。
呃,瞳孔是突然放大,映入眼脸的是怎么样的场景?
那是一具苍白的尸体,一身白衣已经破败不堪,伤口处也开始腐烂,身体上停留着一只秃鹰,时不时低着头啄食着胸口的腐rou。
花雪瑶是发了疯的,双眼瞪大,闪耀着愤怒的光芒。
她飞奔过去,扑在那具尸体上面,秃鹰尖叫一声,扑打着翅膀飞了起来,却是在半空中对着花雪瑶叫唤,花雪瑶猛地一抬头,一双眼眸里射出寒光,吓得那只秃鹰“嘎嘎——”叫了几声,挥着翅膀离开了。
她伸出手抚摸着那已经化成白骨的手,望着那被秃鹰啄去了一直眼睛的脸颊,呼吸瞬间加重,心跳却仿佛快要停止,全身被一阵冰冷包围,分不清是天冷,还是心死。
她的手一遍一遍地拂过这具陪伴了她二十六年的身躯,眼中蕴涵着泪水,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她只是趴在她的胸前,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恨意在胸中滋生。
她恨,她恨这凉薄的世界,恨那个薄情的男人。
“云夙月……”
凄厉的声音是从心里怒吼出来的,在整个荒野里回荡,在漆黑的夜里如同鬼魅的呼叫,凄厉而惊悚。
怒吼过后,花雪瑶的双眼早已是血红,狰狞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但是就算如此,她也还没有丧失理智,依旧知道自己是有目的而来的。
怒火还在胸口滋长,可是她的神情却是已经平稳下来了。
她伏在那具已经腐朽的尸体上,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在腰间发现了她一直想要找的东西,刚想要伸手去拿,只感觉到一阵狂风过境,有什么刺激得眼睛微微眯起。
等眼睛稍微适应之后,她抬起头,只听见耳边从来一阵略带着磁性的温和的男性嗓音,“我还以为一个小姑娘大雪天的要去哪里,原来是到这样的地方来找宝贝呀。”
将离一袭白衣悠闲地坐在不远处的高大树头上,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凤眸里洋溢着兴致盎然,兴味十足。
看来这次出行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本来以为这样的下雪天定然是遇不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岂料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居然看到了这个小不点在大雪天里长途跋涉,一时兴起,就跟着来,真是有趣,不是回家,也不是去什么花街柳巷找人,而是跑到这样毫无人烟的乱葬岗来找……宝贝?
将离的目光朝着花雪瑶望去,兴味地转着手里刚刚快手抢来的匕,眼前这个穿的肥嘟嘟的小丫头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匕?
刀鞘是银色的,上面刻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花纹,匕的手柄处挂着一个穗,看上起样式简单,没什么可取之处。
这样的东西,不是到处都可以买到吗?用得着走那长远的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寻找吗?
花雪瑶微微转头,抬眼望去,便望见一位俊美无双的美少年悠闲地坐在高大的树头上,嘴边勾起玩味的弧,手里自在地转着她一直在找的那把匕,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
只见他身着一袭翩然华丽的白色软袍,一脸兴味地勾起唇角,随性地斜躺在高高的枝桠上,一手自由灵活地转动着她的匕,片片纯白晶莹的雪花洒落在他的身上,唯美的如同画卷中走出来的美男。
什么叫倾城一眼,什么叫繁华千?
这便就是了。
“你是谁?”她在回神的瞬间摆出防备的姿态。
好生厉害的一个人,居然能无声无息地走过她的身边,还抢走了她原本要找的匕,是她变弱了吗?还是这个人实在是强了?
花雪瑶眉梢轻挑,当然,她是变弱了,修炼古武的人,没有了内力,就等于一个废物。可是就算是她没有变弱,也未必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因为自他出现以来,她就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
“你在找这个?”他笑盈盈地开口,不像是在询问,根本就是一副笃定的口气。
他脸上的神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