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自然而然地发出了轻微的嫉妒声。
“芙莉嘉姐姐,请不要和爸爸吵架了。”萝芬说,“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在大家争吵的时候,敌人越来越近了呢……现在,芙莉嘉姐姐应该找出一切机会,救走更多的人。”
然后,她又看了看吕特晏斯将军,像个不高兴的小孩子那样,噘起了嘴。“至于爸爸,”萝芬说,“也请不要再任性了,还是快一些让大家去避难吧。而且,如果要战斗的话,也应该好好地准备,才对哦。像这样吵架的话,是什么也做不成的吧?”
无论是姐姐,还是爸爸,都因为女孩的这番话冷静了下来。时间又少了半个小时,不能再拖延了。于是,双方暂时达成协议,先让已经决定不参加战斗的那00人离舰。德尔林也被强行带离舰桥,去学员分队和大家汇合。不情愿的少年低着头离开了,却没有和萝芬说再见……
不久,伯lun希尔德的速度下降到了3节,一艘艘小艇被放入了海中,接着,便驶向了近处的“俾斯麦”号,航海长赫勒尔上校奉命登下交通艇,亲自指挥这次转移;“俾斯麦”号上的人们也忙碌了起来,不顾浪花的冲击,迅速地从救援绳索滑入小艇中。每艘艇都事先配备了船员,只要有人不小心掉进了海里,他们就会抛出救生圈,将同伴拉回安全中。海军学院的孩子们被要求第一批离舰——他们是德国海军的未来,而拯救未来,是此时最重要的。很快,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开始了。
……
22时30分,在距离两艘德国战舰约22000米的海面上,亚历山大·贝尔接到了新的报告。
“参谋长,维安上校的驱逐舰部队抵达了。4艘部族级,还有一艘波兰海军的‘皮奥lun’号。”“阿蕾苏萨”号舰长保罗·多尔蒂中校递来了一份电文——这似乎有些多余,因为那5艘驱逐舰的舰影,已经隐约地出现在了“阿蕾苏萨”号和“加拉提娅”号的左前方。
“他在询问是否要马上对俾斯麦和伯lun希尔德发动攻击。”多尔蒂中校说,“看来,菲利普·维安想要打头阵。”
亚历山大·贝尔耸了耸肩。显然,他对这种急于求战的作风并不怎么欣赏。“那两艘德国船有什么动静吗?”他问。
“目前还没有。”多尔蒂回答道,“她们只是始终并排着,向东航行。而且速度都很慢,就像是蜗牛一样。如果现在派出驱逐舰的话,就能给他们制造一场大麻烦。”
“是吗?”亚历山大·贝尔笑了笑,简单地思考了几分钟。
接着,他便命令维安的那些驱逐舰分成两队——旗舰“哥萨克”号和“锡克教徒”号、“祖鲁人”号前去与“皇家方舟”号编队汇合,保护航空母舰,进行反潜警戒。之前袭击编队的那两艘潜艇至今没有找到,所以他不能放松警惕。
“毛利人”号和自由波兰海军的“皮奥lun”号则暂时配属给了突前的两艘轻巡洋舰,实施监视任务。亚历山大·贝尔告诫他们不得轻举妄动,以免遭到伯lun希尔德Jing确的炮火反击;但如果两艘德国战舰有加速逃跑的迹象,那他们就会和航空母舰上的飞机一起进行追击,并发动进攻……
要是妳想挽回些什么的话,芙莉嘉,就趁现在吧……亚历山大·贝尔,在心中这样说道……
在如此危险的海区减低速度,目的只可能是为了撤走某一艘战舰上的人员——亚历山大·贝尔很清楚这一点。要是他现在就派出驱逐舰进行袭击,芙莉嘉的努力就会被毫不留情地破坏,甚至于,伯lun希尔德自己也会遭遇危险。而这样的情况,是他和另一个人,都不愿看到的。
路,这样,你就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不知怎么,他发现了一些伤感的……得意……
……
“后来,有许多人说,亚历克在那天晚上的故事中,无意识地扮演了农夫的角色;而我亲爱的芙莉嘉,就是那条快要冻僵的毒蛇。”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历来都会予以强烈的、不可控制的、全面的反击。首先,如果要形容芙莉嘉的话,请用‘天使’或者‘圣女’;其次,亚历克那么做,决非是由于无意识。在我这一剩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人比他更冷静、更现实的了。所以,我要说,亚历克的决定完全是出于他的自愿,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更不会为此而后悔。”
“因为,我们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军人。”
—— 剑桥书店1956年3月第一版。
……
……
“舰长,第一艘船已经过来了,上面大概有30人,全是小孩子。”在甲板上负责指挥接应的辛德莱恩中校打来了电话,向芙莉嘉报告着这个良好的开端。
“按原先的计划安置大家。”芙莉嘉说,并且特别提醒道,“别吓着他们,损管长。14、5岁正是孩子们在Jing神上最脆弱的时候……”
忽然,自己的这句话竟让芙莉嘉产生了刺痛的感觉。她又想起了凯瑟琳,她的女儿,她的小天使,现在,也是这样的年纪……可是,战争和动荡的局势却把她们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