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重型巡洋舰的两舷,了望手们全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在转椅中,端着高倍望远镜不断地搜索着。猛烈的风刮过甲板,人随着战舰的颠簸而摇晃,不时地,还有舰员因为站立不稳而跌倒。
人们竭力寻找着哪怕一小块可以抵挡风浪的钢板,但却没有一个人离开。所有士兵都明白,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有可能让那艘欧洲第一的可怕战舰从皇家海军的口袋中溜走,使关系着大英帝国生死存亡的海上交通线遭受严重的损失。
“‘诺福克’号还跟在我们后面吗?”威克·沃克少将问。
肯特级重巡洋舰“萨福克”号和多塞特郡级重巡洋舰“诺福克”号在这次作战中被托维上将同时调到了他的麾下,组成第1巡洋舰分队,担任丹麦海峡的警戒任务。
“还跟着,将军。”“萨福克”号舰长埃利斯上校回答道,“雷达上还能找到她,但目测却不行。风浪太大了,视野也不好。”
“和他们保持联络,舰长。”威克·沃克少将说着,又一次皱起眉头,用望远镜看了看风暴中的海。“挪威海上‘曼彻斯特’号至今没有任何发现。也就是说,那两艘德国船一定是向这里来了。让‘诺福克’号注意警戒后方,我不想错过什么。”
“是,将军。”埃利斯上校立即将命令转达到了电讯部门。
“轮机部门要做好准备,随时将这艘舰的航速提到最大。”威克·沃克少将还是有些不放心,“托维上将的命令是不得与‘俾斯麦’号交战,而我也不打算去15英寸重炮的炮口下送死。上帝保佑,在发现她的同时,我们那0.5节的速度优势能够发挥出来……”
“不用担心,将军。”埃利斯上校要比上司乐观得多,“我们的工作是跟踪她。只要我们把‘俾斯麦’号紧紧咬住,霍兰中将的‘胡德’号和‘威尔士亲王’号就会在海峡的出口收拾她。”
威克·沃克少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糟糕的天气使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但愿是这样吧……”他嘀咕着,似乎有些信心不足……
……
……
晚间1时21分,“俾斯麦”号。
“是误报,阁下。”林德曼舰长放下电话,对吕特晏斯和其他军官说道,“‘欧根亲王’号的了望手犯了个小错误,把一座漂过的冰山当成了船只。建议解除战斗警报。”
“可以。”吕特晏斯点了点头,“但全舰队必须保持一级戒备状态。告诉士兵们,我们已经进入英国军舰的活动范围,随时都有可能与敌人接触。”
“我们已到达冰限。我们已到达冰限。”了望哨传来了报告声;举起望远镜,舰桥中的每个人都能望见不远处那片由格陵兰到延伸而出的白色冰层。
“改变航向至240,保持现有航速。”吕特晏斯将军命令着,整艘战舰立即在他的指挥下转向,绕开了面前的浮冰。跟随着“俾斯麦”号的“欧根亲王”号也一起行动,两艘重型战舰在风暴中沿着丹麦海峡的北侧谨慎地航行着。
“我们很有可能在海峡的出口遇上某一艘英国巡洋舰。而我们也将消灭她,然后继续我们的行程。”吕特晏斯走到海图边,迅速地扫了一眼。参谋军官们已经在图纸上标注了大量的记号,显示着可能与英国战舰遭遇的位置。
在4个月以前,芙莉嘉曾在挪威海击沉了两艘负责监视的轻巡洋舰,因而德国海军对英国方面的巡逻战术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一般来说,进攻才是皇家海军的语言,无论自己的兵力多么不济,他们都会冲向敌人,尽力削弱对方,为主力舰队歼灭敌人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这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传统,是勇敢的,值得称赞的,尽管在某些时候稍稍显得有些不智。
……
“所有炮手就位。所有炮手就位。”当广播里的声音响起时,坐在炮位上的萝芬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区区5个小时——比预定的多了一个小时——的睡眠,看来还无法满足她那疲劳的神经。
“吕特晏斯中尉,您的咖啡……”德尔林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饮料。男孩的头上肿着一个小小的胞,胆战心惊的样子还没有从他的脸上完全消退。
由于不忍心过早地叫醒熟睡中的萝芬,德尔林又在地板上多躺了一个小时;而在萝芬“起床”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德尔林一拳——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男孩确实违背了她事先的命令。
“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管家小姐接过了咖啡。然后,她指了指提弹机附近的一个小角落,让德尔林去那边。可怜的男孩不敢辩解,乖乖地放下托盘,蹲在了角落中,小声地抽泣了起来。萝芬称这里为“反省角”,犯错误的手下们都会被迫在这里呆上不少时间。
倒霉的家伙,这样你就会记住了……
萝芬看了看完全处于Yin影中的德尔林,虽然有些同情,但却不打算降低处罚。因为老师的严格都是对学生的爱——这是她从某本上看来的。
印象深刻的话,任何事都不会被轻易忘记……
金发女孩子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