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500米以内后,芙莉嘉再次下令改变航向至45,与“王权”号保持航线上的平行。两艘战舰相对而行,距离13000米。
“信号兵,开始行动!”她紧紧地握住了军服口袋中的蓝色马克斯,然后沉着地下达了作战开始的第一道命令。
……
“了望哨报告,左前10点钟方位发现舰影,距离约14200码,正以20节速度朝东北方向航行。”
同一时刻,“王权”号了望手送来的这一条信息,引起了舰长萨姆·希尔顿上校的注意。他,以及舰桥中的全体人员都警觉地将视线转向了伯lun希尔德所在的位置。英国军官们举起望远镜搜索着,很快便在黑暗的海平面上看到了一个影子。只是因为光线的缘故,他们看得并不十分清楚。
“是德国人吗?”部下中也不乏警惕的人物。“难道他们又折回来了?!”
“似乎不太可能……他们应该知道我们追在后面。”也有人说,“他们的舰炮口径太小,不会主动来和我们作战的。”
“的确如此。”希尔顿上校决定道,“但我们也得小心。因为那个女巫是个Yin险而卑鄙的人,说不定她想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溜回北面,去袭击北美至英格兰的航线……好吧,全体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主炮瞄准……”
不等他说完,一个微小却清晰的灯光信号就跃入了他们的眼帘,如同传说里深海中的鬼火那样,闪闪烁烁,不停地跳动着……
“那艘船发信号了!”了望手在传声筒中的喊声再次将军官们的目光引向黑也中的舰影,“是西班牙船!”
“我们是西班牙海军‘卡纳雷阿斯’号重型巡洋舰,正在进行夜间训练。请通报贵舰身份。”夜幕下,远处的战舰发来了这样的灯光信号。
“西班牙人?”希尔顿上校狐疑道,“这些懒鬼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勤劳了?”
不过,再想一想,这里距离西班牙北部重要港口维哥和拉科鲁尼亚确实很近,离毕尔巴鄂港也没有太多的航程,西班牙海军会在这里进行训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艘船的外型能看清楚吗?确定是‘卡纳雷阿斯’号吗?”希尔顿上校让副官对了望哨连续问出了两个问题。
“外型很模糊,舰长。但和‘卡纳雷阿斯’号确实很像,单体大烟囱,四个……好象是四个炮塔……”了望哨又张望了几秒钟,不敢肯定地回答着。
“卡纳雷阿斯”号满载排水量13200吨,仅是伯lun希尔德的三分之一。但她193.9米的水上长度却只比伯lun希尔德短了44米。由于距离很远,又是晚上,“王权”号上的了望手并不能仔细地辨别出芙莉嘉的伪装——甚至于那面西班牙国旗都成了多此一举的事,英国人根本没有看清它。
“要攻击吗,舰长?”“王权”号的枪炮长询问道。
因为对方主动而友好地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敌对的表现,所以,是西班牙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且,海上的舰船相遇也实属正常,按照希尔顿上校的推算,如果正常航行,伯lun希尔德现在应该已经快要接近巴雷斯角了,断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而他也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芙莉嘉正同样举着望远镜,在数海里之外望着他的船……
为了不引发外交事端,希尔顿上校简短地拒绝了部下的提议。
“不要冲动,佛朗哥还没向我们宣战呢。”他说,“我可不想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英国海军又给自己的国家制造了一个敌人’这样的标题。”
“发信号给他们,告知我们的身份。”希尔顿上校命令道,“对他们说,别向北走得太远,那里是潜艇战区。”他按照惯例吩咐道。
“那些家伙最好把佛朗哥的画像挂在船头,这样德国人就不会攻击他们了!”英国人嘲笑着对方,“王权”号的舰桥中一片自满的嘘声……
……
“敌人上当了,舰长!您的战术太完美了!”当“王权”号上传来了通报身份的信号后,史库尔成了作战司令室中最兴奋的人。
“这都得感谢您,副舰长。”芙莉嘉冷冷地回答道,“因为您在我面前提到了那个无赖,才让我想起了黑夜里的鱼雷和灯光信号!”
这真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
1时23分,声纳室报告,伯lun希尔德与英国战舰之间的距离缩短为10200米。“王权”号未改变航线,两艘V级驱逐舰正一左一右地伴随着她,似乎想在“西班牙人”面前摆出所谓的绅士风度……
“左舷,鱼雷发射!”芙莉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战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其中似乎也包括她的一部分价值观。因为不能像父亲在日德兰海所做的那样,堂堂正正地与敌人决战,芙莉嘉的心中始终有说不出的痛楚。
而随着她的命令,兰茨也开始了行动。目标数据早已装定完成,四联装鱼雷发射装置也被仔细地调整到了合适的角度,2秒钟后,伯lun希尔德舰艉左侧相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