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待在家里和田么么一起准备过年的事情。因为天气很冷,家里的门上已经挂上了厚厚的挡风帘子,屋子里的炕一直烧着,暖和极了。草哥儿一向畏冷,在这种天更是不愿出门,整天都窝在炕上。
这天下午,草哥儿又照例窝在炕上。想着前两天绣的花还没有绣完,就拿了花绷子出来准备就这么耗上一个下午。不经意间看到手上的那条已经不怎么明显的疤痕,草哥儿不由得想起三个月前在医馆的场景,就这么愣愣的出了神。
那天田大抱着草哥儿一路快步到医馆,还没进门,就开始嚷着要让大夫替草哥儿好好瞧瞧。草哥儿自从三岁后就再也没有被这么抱过,虽然很高兴阿爸的这种亲近,但是自认为已经长大并且足够稳重的草哥儿心中更多的却是不好意思,脸也因为害羞而红透了。这满脸通红的样子倒把田大吓坏了,只以为草哥儿是因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而发热了,声音也更加急切起来。后面跟上来的田么么几人看田大这个样子,都以为草哥儿有什么不好了,急得不行,尤其是田么么和苗小子,都急得哭了出来。
医馆里的大夫还以为被抱着的哥儿生了急病,快不行了,没想到仔细诊过之后才发现,只是身上手上擦了几条口子,并没有什么大碍。
对于大夫的结论,田大等人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哥儿的脸都红成了这样,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擦伤,直叫着要换一个大夫重新看诊。就在这差点闹起来的当口,还是草哥儿回过神来,解释清楚自己脸红的原因后才结束了这场闹剧。直到现在再想起当日的情形,草哥儿都是很感动的,毕竟阿爸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急成这样的。要不然,一向老实厚道的阿爸怎么会做出与人争吵的事呢?
虽然草哥儿的伤没什么事,但是回到家后还是被所有人像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重点保护了起来,这个不让做,那个不让做,总之就是好好休息,少动手,直把草哥儿无聊的不行。
不过这样子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草哥儿的手好的很快,很快伤口处就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疤痕了。草哥儿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手上的快要绣完的绣品就是这之后的成果。
绣完最后一针,草哥儿咬断线头,细细打量自己的成果。嗯,不错,这么久没有动针线,手并没有生,草哥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草哥儿,你又在绣这个啊?”静哥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同时带进了一阵冷风。看着静哥儿因为说话呼出的雾气,草哥儿向后缩了缩,静哥儿怎么就不怕冷呢,自己连看着都觉得冷得不行。
“嗯,正好有时间,就把它做完。外面这么冷,静哥儿出去干嘛去了?”如果没事的话,还是和自己一起在炕上窝着比较舒服啊。
“阿爸叫我去二叔家说一声,今年过年来咱们家一起过。”静哥儿搓了搓手,也上了炕,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真暖和。
草哥儿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自家今年有了那五十两银子的进项,日子过得比较宽裕。过年也不再像往年那样一切从简,草草了事。这段日子,田大和田么么整天都在忙着准备过年,买了足够的爆竹,春联,也买了好多新鲜的食材,田大甚至还特意去村上的屠户家订了一头猪,商量好了过两日送来。苗小子为了这事已经兴奋了好几天了,现在一天到晚跟着田大他们走进走出的,也不知道累。
这说曹Cao,曹Cao就到。苗小子掀开门帘跑了进来,飞快的脱掉鞋子,爬上炕往草哥儿边上一缩。他刚刚才进来,身上还带着的冷气就这么传到了草哥儿的身上。草哥儿被这阵冷气急得打了个寒颤,抖了抖身子,将苗小子往边上拨了拨:“一边坐去,冷死了。”
苗小子笑了笑,恶作剧的又在草哥儿身上蹭了蹭,直到被草哥儿忍无可忍的弹了一下额头,才安稳地坐到一边。
“怎么进来了,不跟着阿爸么么?”静哥儿好笑的看着苗小子和草哥儿两人的互动,见苗小子安分下来,插嘴问道。
“阿爸么么忙完了,我先跑回来的,他们估计也快到了。”话音刚落,田大和田么么就相偕走了进来。田么么一进来就看到三个孩子缩在一起取暖,有些好笑:“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屋子里还烧着炕呢,前两年没有整天烧炕的时候都过来了,怎么今年就特别的怕冷了!”又对草哥儿和静哥儿招了招手:“好了,该做饭了,你们两跟我一起。”静哥儿和草哥儿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下了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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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几个孩子被田么么压着在院子里贴春联,静哥儿最高负责贴,苗小子负责递,而草哥儿则负责指挥。“往左一点,右边……歪了……”草哥儿穿着厚厚的衣服,衣领竖得高高的,不时从衣领下传出一两句闷闷的指挥声。正当大家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田二一家三口来了。
“啊,齐堂哥。”苗小子见到最后出现的那个少年,开心的一把丢掉手中的春联,跑了过去。
“二叔,婶么么。”静哥儿见他这样,知道暂时是贴不成了,也就从椅子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