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津将车开到了楼下。
&esp;&esp;徐因解开安全带,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推了两下,没推开,她看向谢津问:“有事?”
&esp;&esp;谢津开了锁,“没,我陪你一起上去。”
&esp;&esp;徐因想也不想地拒绝,“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esp;&esp;“这栋楼有电梯吗?我只送你到门口。”
&esp;&esp;徐因头也不回地下车,语气不咸不淡,“牢您费心,但我爷爷nainai住一楼。”
&esp;&esp;不过虽然嘴上说着不用帮忙,徐因下车后还是只抱了一束红梅。
&esp;&esp;谢津拎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年礼走进单元楼,徐因瞥了一眼谢津手里的东西,发现不对,“茶叶和nai粉哪来的?”
&esp;&esp;“别人送的。”谢津说。
&esp;&esp;徐因不信,“茶叶就算了,谁好端端送你中老年nai粉?”
&esp;&esp;谢津没有回答,他努力空出手把领口又提了提,遮住纱布与绷带。
&esp;&esp;徐因还想追问几句,但谢津已经到了入户门门口,她不悦地拉开墙上消火栓的门,从里面摸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屋后看到两个老人坐在窗户旁包饺子。
&esp;&esp;居民楼底层采光本来就差,更何况是Yin天,徐因“啪”地一声打开了灯,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斥了房屋,亮得有些刺目。
&esp;&esp;“给你们换个瓦数高的灯就是让你们用的,省那么点电费不够到医院看眼睛。”徐因不客气地点评她爷爷nainai的行为,“捡了芝麻丢西瓜。”
&esp;&esp;徐nainai罕见地没反驳徐因,她盯着她身后的人,半天没反应过来,“因因啊,你这是……?”
&esp;&esp;谢津拎着年货进屋,“爷爷nainai好。”
&esp;&esp;徐因意识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张口介绍谢津的身份,话出口的那一刻却倏地收了声,只是沉默。
&esp;&esp;“我姓谢。”谢津委婉地介绍自己的身份,“长吉人,今年来永川过年,帮因因拎些年货。”
&esp;&esp;爷爷nainai面色微变,脸上浮现出失落来,“原来是这样,坐下喝杯茶。”
&esp;&esp;徐因冷眼旁观着看谢津坐下,又看nainai步履蹒跚地进屋拿出个红包,不由分说地塞给谢津,说凡是第一次来家的孩子都有。
&esp;&esp;谢津下意识回望向徐因,徐因没空看他,她抱着红梅走到橱柜前,从里面拎出一只落灰的花瓶,用shi巾擦掉花瓶颈口的落灰,摆在桌面上。
&esp;&esp;“哎吆,这花配这瓶子真喜庆,我们因因眼光就是好。”
&esp;&esp;nainai乐乐呵呵夸赞着,然后话音一转,“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挑个男朋友回家。”
&esp;&esp;徐因全当没听到。
&esp;&esp;爷爷拎着茶壶从厨房出来,一人倒了一杯热茶,便紧接着问谢津,“小谢结婚了吗?我记得你是比因因大两岁。”
&esp;&esp;“没。”谢津接过茶放在桌上,指腹被紫砂杯烫得发红。
&esp;&esp;徐因压根不碰茶杯,她在果盘里拿了一颗砂糖橘,剥开吃掉。
&esp;&esp;“那有谈女朋友吗?”
&esp;&esp;徐因竖起耳朵,听谢津的答案。
&esp;&esp;“没。”谢津顿了一下,继续说:“没遇到合适的,顺其自然吧。”
&esp;&esp;爷爷抱怨,“因因也这么讲,顺了两年也没谈一个——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倒是在学校谈过一个,那时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谁知道刚毕业就分了。”
&esp;&esp;徐因不自在起来,她掩饰地端起茶杯,凑到嘴唇前抿了一口。
&esp;&esp;谢津转移了话题,“毕业季分手季,也正常。爷爷,我帮您包饺子吧?”
&esp;&esp;“不用不用,我们两个就行了。”爷爷看了眼徐因,嘀咕,“长这么大连个饺子都不会包。”
&esp;&esp;徐因端着茶抽空回了一句,“我买速冻的你们又不乐意。”
&esp;&esp;一切速冻食品在老年人的心目中都是倒反天罡的存在,是匹敌方便面和洋快餐的垃圾食品,凡是吃了这几样东西,孩子的人生就完蛋,从此之后一切大灾小病都能衍生出这样一句话——“吃垃圾食品吃的!”
&esp;&esp;但这些话在十年前就对徐因没用了,老爷子深知这一点,换了方针,从传统文化和年味儿上批判她,“大过年的吃速冻饺子像话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