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一望无边,江面平静,一艘大船在江水中缓慢向前,此刻正是炎夏十分,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船头,凛冽的江风将这年轻男子的衣衫吹的猎猎做响,年轻男子眉目俊秀,着一身青色的袍子,头戴方巾。此时从船中走出来一个也是青色衣衫的的汉子,但是这人看起来就干练了许多,双手指节突出,显然是个会家子,他手中拿着一个披风道:“秦大人,江风太大,大人披上这披风吧。”秦宇笑了笑道:“多谢了。”这男子自然就是奉旨下江浙讨钱的秦宇,秦宇这次特意找徐直清,从京都的骠骑营挑了几十个Jing壮的汉子,而这为首的正是叶伟,这一路来,秦宇自是和这些汉子打成一片,众位汉子本都是直性子,这位钦差大臣毫无架子,谈吐得体,更重要的是喝起酒来居然不比他们这些当兵的差,心中都是有了几分敬佩。秦宇将披风披上道:“我们还有多久到金陵。”叶伟道:“估计还有半日就可以到金陵了。”秦宇点了点头,从船头走了下去,走到船仓当中,这船是皇上特许给秦宇的,几十人在船中丝毫不显得拥挤,船分上下两层。秦宇回到船仓中,似乎有些头晕,在一处椅子上坐下,闭目沉思,他已经将这江浙的富绅的资料在来之前详细的看了一遍,这首站是金陵,金陵首要的目标就是金陵首富许家,许家是江苏乃至整个江浙之地最大的富商,生意不仅仅涉及米粮,纺织,连朝廷的很多兵器都是许家做的,甚至许家还从关外偷偷的将马贩入中原之地,所以秦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家,第一自然是这许家本身为第一富豪,有示范作用;二是因为许家和朝廷做生意,相对容易入手。在秦宇离开京都之前,已经有两拨人偷偷在秦宇离开之前出发了,一拨就是早一步先到江苏通知江苏的知府李明才的二殿下的人,另一拨则是秦宇的老熟人叶若兮和凤儿及古鸿。秦宇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到船夫在大声呼道:“这江面上有一个人。”秦宇连忙睁开眼睛,又走到船头看去,只见在不远处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江面漂浮,秦宇对叶伟道:“将人捞上来,看看怎么回事?”叶伟应了一声是,和几个船夫商量了一下,两个船夫居然在几米高的船头纵身跃入江中,好在此时江水并不是很湍急,很快两渔夫就将抱着一根木头的人救起。众人将绳子抛了下去,两个船夫将水中这人拉了上来,只见和两个渔夫一起上来的竟是一名绝色女子,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容颜俏丽,但是此刻脸色苍白,双目也是闭上的,一身紫色的衣衫全部shi透。秦宇将手放在这女子的鼻息之处,很快缩回来道:“这女子还有气,弄些将她平躺好,积压腹部的积水,再弄一些姜汤给他喝。”这几名船夫常年在水上跑的,这溺水救人自是在行,此时刻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这样过了片刻,女子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水来,双目也微微睁开,秦宇低下身子道:“你先歇息一会。”女子看了看秦宇,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还是微弱的道:“我爹和娘呢?”秦宇没有听清楚,凑上耳朵道:“你说什么?”那女子仿佛极为虚弱,见秦宇没有听清楚,心中一急,又晕了过去,在一阵姜汤的作用下,女子才又幽幽醒转。女子醒转后朝两旁看了一下,对着秦宇道:“我爹和娘呢?”秦宇一皱眉道:“方才在江中就见到你一人,并未见到你爹娘。”女子闻言,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本来存有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破灭,再也忍耐不住,轻声啜泣起来。秦宇已经叫人拿了一件衣衫给这女子披着,见这女子啜泣不停,不敢打扰,这女子哭泣了一会,终于止住了哭声,见秦宇一直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秦宇淡淡道:“只是举手之劳,只是姑娘怎么会一个人落在江中,还有姑娘所提的父母究竟又是怎么回事?”那女子听秦宇问起,心中忧伤,轻声啜泣道:“我和爹娘去金陵城,谁知道我们上了一个贼船,这贼子在半路之上将我一家三口推落下江,我和爹娘三人虽然会些水性,但是游了不长,就支持不住了,正好有一个浮木飘过,我爹娘捞住了浮木,他们将这浮木给了我,而爹和娘”说道这里,女子再也忍耐不住。秦宇柔声道:“既然令尊和令堂舍身救了姑娘,姑娘自当爱惜自己身体,此刻不可忧伤过度。”那女子哽咽道:“多谢公子。”
秦宇道:“姑娘在金陵城中可还有熟人?”女子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爹和娘,可是现在爹和娘也离我而去。”女子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秦宇听这女子一说,心中犹豫起来,他此次出来办差,不容有失,但是眼前这女子却又无依无靠,而且在水中漂流多时,此刻有怎么忍心赶她走呢。想到这里,秦宇道:“姑娘节哀,你先歇息一阵,不要太过担心,等身子好了再说。”那女子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秦宇吩咐让这女子先去他的“房间”将身上衣服整理一下,又坐回位置上开始闭目沉思。金陵城已经遥遥在望了,秦宇远远看去,金陵似乎和后世的南京有所不同,远远望去,也是矮矮的一片,比秦宇想象之中要差了许多。但是金陵毕竟是这个时代最繁华的地方之一,走到近前,秦宇还是感觉到一种王贵之气,这就是金陵,十三朝古都,秦宇在心中暗暗思量这个城市辉煌的过去。秦宇的大船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