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纾侧眸,寒冬中星眸泛着薄雾,趁着开车门的间隙,她使性子似的故意拍开男人乱动的手掌。“很痒。”她小声抱怨着。停放在一旁的车辆没有熄火,车门打开的瞬间温热的气息全然涌来。她坐在车内努着像是冻僵的鼻尖,借着微弱的光影,抬眸望着一旁撑在车旁的男人。尽管过了这么多年,男人身上散漫恣意的气质仍是难掩。他站姿本就随意闲散,微弓着背俯身凑近。颀长的身形几乎将外界光影隔绝,完全藏匿在Yin影处只能看清轮廓。他嗓音压得很低,缓缓道:“最敏感的不是耳朵吗?”他声音很哑,故意拉长的尾音带着明显笑意。在这寂静昏暗逼仄的环境中,惹得人心脏微颤。面上还未褪去的红晕再次浮了上来,程纾抬手轻轻推攘着,扁着嘴巴道:“快去开车,我不要跟你说话了。”顺着男人刚说话,她飘零的思绪不禁回想起大学那阵。好似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话时总是似有若无的对着她耳朵说。熟悉的气息靠近,温热的气息顺着轮廓落在耳廓与脖颈间。别说那时的她,就算是现在陈惟朔这样凑近对她说话,她也是招架不住,每次都会惹得她面红耳赤。好像……陈惟朔远比她要了解自己。一开始便是。漆黑的车辆平稳行驶在城市角落,头顶闪烁的霓虹灯将眼前影影幢幢的大楼几乎重叠。不算静的车内放着鼓点极强的英文歌,和那天雨季坐在车内的调调差不多一样,将无形蔓延的情愫拉到顶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商量着等会去哪吃饭。程纾对吃的要求并不高,但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男人提议的几家餐厅以及在社交软件上刷到的,竟没有一个勾起她的兴致。“你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思来想去,她侧身问一旁正在开车的男人,随手将手机放在一旁:“你选吧,我真挑不出来。”陈惟朔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对她说的话并不意外。眉梢轻挑,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他转身提议道:“那回家吃,我做饭。”“也行。”程纾刚应下,又想到两人这几天没羞没臊的夜生活。仅一秒,她又红着脸小幅度摇头:“别回家吃了,今天有点累。”“我做,你等着就行。”他说着扯唇轻笑,随后像是慢半拍似的地拖腔带调‘啊’了声:“程纾,还没到家怎么就馋了。”“???”听到这句话,程纾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嗓音极低的否认着:“我、我才没有。”话落没到一秒,蜷着的指尖暗暗扣着衣角,她像是做了某种极大的决定,说话前还点了两下头:“那就回去吃吧。”女孩发软的嗓音小的跟小猫似的,随着眼前红灯变色的那瞬,陈惟朔慢条斯理的发动车辆,漆黑深邃的眸色意味深长深望了旁边女孩一眼。确定好回家吃之后,陈惟朔默默重新规划了路线,在前面一个路口指示下,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格外惹眼。他衬衣袖口半挽,露出的腕骨在这昏暗的Yin影下,只能稍稍看清青筋凸起的轮廓,蜿蜒的青筋顺着手掌,直到衣服遮盖的地方逐渐消失。肤色本就白的他,此时明暗交错的光影形成强烈对比。他单手转动着方向盘,另只手随意搭在一旁车窗。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在这一刻都成为了他的背景板。望着眼前这一幕,程纾暗暗吞咽着口水,不自然地别过了视线。舒缓的歌声伴随着私有若是的鼓点,悬着的心莫名跟着鼓点一颤一颤的。视线落在中控屏上显示的一串英文字母,她伸长指尖切了下一首,可不知是歌单固定还是陈惟朔特别爱听这种类型的音乐,连着几首都是这种类型的。她不禁想到了前段时间坐他车子时放的音乐,当时的那几首好似能牵动人的情绪那般。眉心微蹙,唇齿张合,程纾侧眸问:“你的歌单都是这样吗?”“哪样?”“就这种……”程纾一时有些语塞,连带着话语有些磕绊道:“就这样的啊。”“你说这首吗?”陈惟朔说着,骨节分明的指尖在中控屏上连着点了好几下。随着指尖松开的瞬间,缠绵的鼓点混合着心跳,再次响在耳廓旁。猛一瞬,程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卷翘的长睫轻颤,她望着身旁观察前方路况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陈惟朔,你故意的。”“故意什么?”眉梢轻佻,陈惟朔淡淡反问着。搭在方向盘的指尖单手转动着,他无声闷笑声,压低的嗓音缱绻缠绵:“嗯?”羞愤的颊边染上红晕,程纾娇嗔地瞪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暧昧的音乐不断回响在耳边,她声音很低,又问:“那万一……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会怎么办?”噙着笑意的唇角微敛,男人深邃的眸色褪去先前的吊儿郎当,格外严肃。可尽管这样,陈惟朔呼出的嗓音仍是很轻:“等着。”“这辈子只有你,不差那点儿时间,只要最后是你就行。”一辈子实在太长了,谁也不敢张口闭口去拿一辈子来做衡量。平稳的呼吸逐渐错拍,隐隐觉得车内气温在不断上升。感到越来越烫的颊边,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望着车窗呈现两人的倒映,泛红的颊边逐渐晕染到眼眶。她微张着唇,小声喃喃道:“你干嘛呀,说这些。”车辆停稳,陈惟朔伸手揉了下女孩毛茸的发顶,说话的间隙俯身解开两人安全带:“行不说,下车吧。”
“到了?”她小幅度摇头整理着被男人揉乱的发型,下意识问,看到前方递来的强光才慢半拍的点头‘哦’了声。雾蒙蒙的Yin沉的天色完全掩盖着天空,两人选择了一家附近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