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在她面前表演了一场断亲大戏!贺兰芝呼吸一粗,一股寒意从头顶贯彻到脚心。“他是故意被你们捉住的……他既用这个机会,向圣上传递了他是皇子的讯息,更是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揽到了自己头上?”谢无痕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忽然间,贺兰芝感觉这位前夫哥似乎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追捕七月初七,乞巧节,又名花灯节。东鼎国民风虽开放,但是闺阁之中的女子偶尔才有机会外出游玩。今日却不同,小姐妹们约了三三两两,拎着花灯逛街市。更混杂着一些青年才俊,贩夫走卒,是少见的热闹。“站住!”后面传来衙役的喊声,然而这里人流较多,声音嘈杂。那一声声站住,早就已经被淹没在人群中了。祝武宣迅速往人堆里跑去,没过一会儿竟失去了踪迹。他迅速脱下了身上显眼的白衣,从银袋子里抽出一张百两银票,轻拍前面一个陌生男人的肩膀。“一百两,把你的衣裳脱给我。”还不等陌生男人有所反应,他双手抓住衣裳肩膀处,向后一扒,动作迅速利落地将那件衣裳披在了自己身上。“哎?什么人?”男人愣在原地,只有地上的银票在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事,“神经病。”与城中四大主街的热闹非凡不同,西市反而安静了不少,人群也稀稀拉拉的。咚咚,咚。祝武宣以暗号的形式,敲响了一家当铺的门。没反应?他拧紧了眉头,再次重复了一遍暗号。然而,当铺里依旧安安静静的,仿佛里面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他回头看去,街头隐约有火把光芒,那些衙役现在已经冲出来了,找到他只是迟早问题。祝武宣再也顾不上里面有什么异样,他直接推门而入。当!一把泛着银白的长剑,猛然架在了他脖子上!多一寸割伤他的脖子,少一寸无法起到震慑作用,力度把控得刚刚好。“祝公子,别来无恙。”随着谢无痕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屋内燃起了烛光,祝武宣才看清楚,他的人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已经不知死活了。“又是你。”祝武宣气急了,“你不是已经遁入空门了吗,为什么三番两次的阻拦我。”他说着,忽然看见贺兰芝的身影,他冷冷道:“贺兰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夫君。帮着一个外人来对付我,这不太好吧。”贺兰芝才懒得跟他多费口舌:“要真论起这桩婚事,与我真正拜堂成亲的人还是你弟弟呢,你又算得了什么。”“呵。谢无痕,我们合作可好?”祝武宣突然开口。谢无痕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拨动佛珠,他不拒绝,也不答应。“只要你今日放了我,待我事成之后,你想查办的人,想翻的旧案,我全部都答应你。”场面一度安静得可怕,只有烛光将几人的影子拉长,摇曳。“阿弥陀佛。”谢无痕轻启薄唇,“你为什么会认为,贫僧没有翻案的机会?”祝武宣脸色一变:“你难道不想对付那个人吗?他害惨了你和我,更害惨了你母亲圣孝懿皇后!你就不想复仇?”“谢无痕,你只有跟我一同合作,你才能对付太子。你别忘了,你外祖父一生忠烈,却落得个尸首异处的下场。”他循循善诱,然而谢无痕根本没有为之动摇。冷剑说:“主子,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不如杀了他,直接吞并他的军队。”“你无耻!”祝武宣骂出了声。他好心劝和,这家伙怎么满脑子杀人越货的想法?!贺兰芝瞧见外面已经有人过来了,她连忙道:“先把他捆进来吧。”冷剑手中的长剑才稍有松懈,祝武宣扭身从他剑下逃走,动作迅速令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贺兰芝急道:“追!”长街上,数十个禁卫军追捕着祝武宣。
这里不比四条主街热闹,祝武宣根本没法隐藏自己的身形,他只能拼了命的往前逃。“夏姐姐,我戴这支簪子好看吗?”“你容貌娇俏,戴什么簪子都好看。”祝武宣远远地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女子,正在笑呵呵的逛街玩耍。他猛然掐住了绵竹的脖子,死死扣住她的命脉,转身怒斥:“都不许动!”“啊!”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花容失色:“大,大少爷!”两人还未搞清楚怎么死人还复活了,贺兰芝和谢无痕已经赶来了。“住手!”贺兰芝看见绵竹脸色一片惨白。祝武宣狞笑着,反而掐得更紧了,这导致绵竹呼吸都收紧了不少:“好言相劝你们不听,那就休怪我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了。”贺兰芝见周围的禁卫军没有后退半步,令祝武宣掐绵竹的力道更重了。她连忙说:“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要是还有半分人性,就不该用她来威胁我们。”“孩子?”祝武宣眉头紧皱,果然看见绵竹的肚子有轻微凸起的弧度。他讥讽的勾了勾唇角,“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绵竹几乎已经不能呼吸了,夏晚楞道:“大少爷!绵竹肚子里怀的,是您的孩子啊。”贺兰芝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小师父,你的人如果不后退,只怕他要当场掐死绵竹了!”“所有人,后撤三步。”谢无痕吩咐道。伴随着禁卫军后退,祝武宣果然渐渐松了力道。绵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脸颊因为憋气又快速吸气,红得发紫。“这就对了嘛。”祝武宣另一只手轻拍她红得不正常的面颊,“没想到你还有这作用。”“我……”绵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泪眼婆娑的望着贺兰芝,“少夫人,救救我……”祝武宣挑衅似的看向贺兰芝:“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和三天的干粮。”“崔少卿,按他说的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