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一惊,赶忙阻止他,“不可以说这种话,听起来就跟要和他殉情一样!”
“……”邓零星马上改口,“同归于尽就算了,但是肯定不让你好过。”
格lun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受伤的问:“比起我,你更喜欢他吗?”
他执拗地望着邓零星,那眼神极有穿透力,仿佛直直地看进了他的内心最深处,试图找出一些彼此相爱的证据。
邓零星莫名有些不舒服,酸楚的情绪挤满了心脏,他扭开头,低声嘟囔道:“你们俩我谁也不喜欢,我只喜欢我自己。”
格lun垂下眼帘,这个答案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至少邓零星没有喜欢上别人,他便还有机会去挽回,去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他忽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邓零星,手臂紧紧勒着他的后背,那么大的力道,仿佛要将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离一般。
邓零星吓了一跳,本能地去推他,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
格lun亲吻着他的耳廓,轻声道:“小心点,别把手伤到了。”
邓零星便改用脚踹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有什么脸来关心我,我的手变成这样是谁害的?!”
他的腿还是挺有力气的,踢在人身上也疼得厉害,但格lun不为所动,仍然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对不起,零星,自从知道你的手受伤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可我也知道,只是后悔是弥补不了任何事情的,所以我只能先把你困在这里,尽力地为你寻找治疗方法。”
邓零星不屑地冷笑一声,Yin阳怪气的嘲讽:“我遇到的所有医生都说治不了,你是有什么灵丹妙药吗?别自以为是了格lun,不是你有钱就能做到任何事情的。”
“如果能治好…”格lun停顿了一下,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能治好的话,你会原谅我,和我在一起吗?”
“你!做!梦!”邓零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只有那颗射穿掌心的子弹,欺骗、隐瞒、利用、压迫,这些负面因素横亘于两人面前,他不相信他们能走到相爱的结局。
格lun也明白这些,他苦笑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开邓零星,无比珍惜地亲吻他的额头,“但是我仍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治疗,哪怕付出一切,以至于我的生命。”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在这之后一连半个多月,邓零星都没有再见过他,仿佛这人就突然消失了一样。
尽管公爵不在庄园,但天羽的私奔计划还是失败了,一来邓零星不想配合,二来庄园内以安德斯为首的警卫员实在是太机敏,天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最开始邓零星觉得很轻松,终于不用再看到公爵了,但是慢慢地他又感到不安,害怕公爵是不是在筹谋什么邪恶的计划,最后他躺在宽敞空旷的大床上时,隐隐感到了失落。
他忍不住去问安德斯关于公爵的去向,但对方却讳莫如深,不肯告诉他,于是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天羽接到高山公国的信件,不甘心地离开了。
这天早上,邓零星刚起床,忽然安德斯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邓零星知道这人对自己心怀不轨,但不管怎样,他从来不会踏足卧室,乍一看见他进来,邓零星都愣住了,“你来干什么?”
安德斯二话不说,从衣帽间里拿出几件衣服,扔到邓零星身上,“穿衣服,跟我走。”
邓零星茫然地眨眨眼,“又要跑路?”
“什么跑路,去医院做手术,你不想要你的右手了?”见他太磨蹭,安德斯干脆自己动手,把厚实白毛衣从他头上套进去。
邓零星的脑袋裹在衣服里,声音闷闷的,却也难掩他的震惊,“做手术?你是说我的手能治好了?”
“公爵大人许下的承诺,从来没有不兑现的时候。”安德斯抓着毛衣往下一拽,邓零星的脑袋就从衣领处冒了出来,一头黑发被蹭得糟乱。
“走吧,我开车送你。”
邓零星还有些不可置信,晕晕乎乎地跟着他走了,坐上车的时候他忽然又问:“格lun呢?他是不是在医院等我?”
安德斯没说话,只是伸手给他系上安全带,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地驶出大门,开上了大路。
邓零星最终被带到了一栋低调的建筑中,比起医院,邓零星觉得这里更像是一家研究所,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工作证。
除了他和安德斯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穿常服的人。
很快便有人过来迎接他,让他进房间换衣服,做检查。邓零星坐在床边,被许多陌生人围着,心中有些不安。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他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格lun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到他。
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邓零星不由自主地这样想着。
幸亏安德斯也走了进来,邓零星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忙问道:“他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这是要做什么手术?”
安德斯顺手拿起桌上的计划书,翻了几页,又看了邓零星一眼,“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