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挨了打,楼思凡反而正常了,摸了摸自己脸颊,指着他说:“我来给你送衣服,你还打我,你完蛋了。”程迟雨大惊,“你什么意思?”楼思凡习惯性耸耸肩,说:“没什么意思啊,单纯想给你找点麻烦。” 恋爱让人患得患失程迟雨带着一肚子心思刚刚躺下,喻安宵竟然就察觉到了,声音仿佛仍在梦中,模糊不清地问他:“这么久。”他心里正揣着不安,突然听见喻安宵说话,吓了一跳,啊了声才说:“有吗?”“刚刚是有人敲门吗?”程迟雨支吾了一声,说:“你没睡着吗?”“快睡着了,听见声音了。”喻安宵和他说话完全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他躺下,伸出胳膊抱住了他。程迟雨犹豫了片刻,说:“刚刚……楼思凡来了,送你的衣服,上次娇龙生日会你落下的。”人在困倦的情形下有些难以思考,喻安宵像是睡着了一般,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件事,嗯了声,说:“好像是……我都忘了。”程迟雨不知道楼思凡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很不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衣服……好像是上次他把你拉走的时候,他给你披上的那件,是你自己的衣服啊。”喻安宵本来都要再次陷入昏睡,听他这么说Jing神了一些,想着他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介怀。“是啊,当时他把我也搞晕了,我就把衣服扔回去了,忘记那是我的衣服了。”程迟雨听他这么说的确高兴了一点,转瞬又想到刚刚的事情,明明喻安宵的确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自己还跟人家动手了,喻安宵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喻安宵本来就是想哄他,结果也没得到自己意料中的反应,就捏了捏他的手,说:“怎么了?他和你说什么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过,你不要在乎他说了什么。”这些程迟雨心里都很清楚,此时听他还要特地解释,更加觉得不安——自己那种行为算什么呢?是因为不相信他才会恼羞成怒动手吗?反正怎么想,程迟雨都要一身冷汗,想着要不要主动坦白,看他怎么说。程迟雨鼓起勇气,问他:“他来送衣服,没有提前告诉你吗?”喻安宵把手机摸过来,点开了微信界面,展示给他看,入目就是置顶的工作群,除此以外真的没有楼思凡的最新消息。
喻安宵拍了拍他,说:“我之前和他都没什么,现在都和你在一起了,更不会有什么了,你不要多想。”程迟雨应了声,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看来楼思凡是算好了,他知道喻安宵有早睡的习惯,这个点来开门的只能是自己。躺在他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当他是想起了不美好的回忆,有些闷闷不乐。喻安宵就凑近了些,亲了亲他,说:“快睡觉吧。”往常喻老师有这么一系列举动,程迟雨早就高高兴兴地蹬鼻子上脸了。但是今天他心里挂着事情,看他这样担心自己的感受,反而更觉得羞愧难当。他明明感觉到了,楼思凡就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可是自己为什么还要动手呢?这下好了,有把柄被人捏在手里了吧。程迟雨不敢直说,就拐弯抹角地问他:“那……我不喜欢他,要是因为他说话很讨厌,我做了什么……不是很好的事情,你会生气吗?”喻安宵还笑起来,说:“你跟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那么大人了,还要和你计较这些啊。”他说完想起程迟雨好像不喜欢这种暗示他是小孩子的说法,就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在程迟雨发言前自己补充道:“当然,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哪那么多矛盾要闹。”程迟雨越听心越凉,忐忑不安地接受了这个额头吻,不再进行试探。这种问题落在喻安宵的耳朵里,无异于“我和他同时掉水里你救谁”的无解问答,所以喻老师打了个马虎眼,却没想到让某人这一夜都睡得极其不安稳。这几天程迟雨想了很多次,这个行为本身向喻安宵坦白,应该能得到他的谅解,但是喻安宵肯定会问他动手的原因,那他该怎么说?毕竟楼思凡一向是个十分绅士的形象,从来没有做过让人觉得不合适的事情,好像滴水不漏。如果他真的把昨晚的对话一五一十还原,喻安宵会相信吗?还是会觉得这是他为了狡辩而夸大的说辞?此时已经接近新年,天气越来越冷,喻安宵的赖床行为也一发不可收拾。一般都是裹着睡衣起来洗漱一下,然后被程迟雨强行挟持到餐桌前吃点早饭,然后又要躲回被窝里。搞得喻老师都形成了“被迫吃早饭”的生物钟。可是今天明明到点了,程迟雨却还没有来叫他,喻老师深感奇怪,非常主动地起床了。于是他刚走近阳台,就看见了一个十分悲伤的背影,拿着剪刀在咔咔地修剪枝叶。喻安宵怕他碰到手,就没有突然袭击,好不容易等他放下剪子,才从背后抱住他,说:“干嘛呢,也不叫我吃早饭?不会是没做吧。”程迟雨回头看看他,说:“做了,我刚刚……正准备去叫你。”“怎么回事啊,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喻安宵提出了自己观察多日而得出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