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珍其实注意到了谢定安,只是他毕竟是谢景行阿父,就没有让他出去。
谢景行摸摸鼻头,其实要将羊nai制成羊nai粉,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将羊nai倒入锅里,用火慢慢熬,等水分去除的差不多以后,羊nai就被熬成了糊状,之后摊开晒干就可以了。
当然,这种方法制出的羊nai粉,肯定比不上现代各种工艺制出来的Jing细,没有添加防腐剂,保质期也短。
没记错的话,他曾经见过大炎朝有那种带螺旋的陶壶,只要把消毒措施做好,将nai粉密封在里面,储存五六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谢景行看了厨房剩下的人,这些人在这,也轮不到他上灶,只能将方法告诉陈孝珍,让她动手。
陈孝珍做了几十年厨房的活,动作比谢定安还干净利落,很快把铁锅和锅铲清洗干净了。
谢定安刚刚也把火引燃了,等锅里的水全烧干后,陈孝珍小心翼翼地将盆里的羊nai全部倒进了锅里,边用锅铲不停地搅拌。
谢定安一直顾着火势,没有烧得太猛,怕把羊nai烧糊。
没过多久,羊nai慢慢变得粘稠,谢定安将火势压得更小了些,粘稠的羊nai很快变成了糊状。
“景娃,你来看看可以了吗?”廖文慈和秀姐二一直站在灶台边看着,看见锅里羊nai的水分越来越少后,秀姐儿赶忙招呼谢景行来看。
他凑过去看了眼,“可以了,现在只要把它铺平晾晒就成。”
周广德看了看天,太阳已快下山了。
这一天可做了不少事儿,全部人都被羊nai粉占了心神,连天时都没顾得上。
那可咋办?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其实要有油纸的话,将它摊在簸箕上,隔着锅烤干也行。”谢景行想了会儿,犹豫着说。
“有有有。”周忠义赶忙应声,虽然没插上手,他也一直关注着的。
“那你还不快去拿。”周广德拍了一下他,关键时候一点儿都不机灵。
等周忠义去拿油纸的功夫,谢定安将家里面的簸箕拿了出来,用干净的抹布沾水擦了几遍,递给了谢景行。
这时周忠义拿着油纸也回来了。
谢景行让秀姐儿帮忙,两人一起将簸箕端在手里,让周忠义把油纸铺在了里面,然后让陈孝珍把熬成糊状的羊nai铺在了油纸上。
将锅涮了一遍,谢景行和秀姐儿抬着簸箕放在了铁锅上。
簸箕比着铁锅大不少,幸亏那陶盆的羊nai熬成糊状之后,看着没有原来那么多,陈孝珍用铲子推了推,将羊nai糊推到了簸箕中间,这样都能受热。
灶膛里的火一直没熄,谢定安又放了两大块的干材进去,这样燃着的火刚好不大不小,可以慢慢烤。
等事情告一段落,太阳已下了山,正是该做晚饭的时候,可现在锅被占着,两家人只能一起去了周家。
刚刚大家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羊nai上,现在要出厨房了,谢景行才又注意到那被他拎回来后,就被他遗忘在那里两竹篮山莓。
差点忘记了,谢景行去拎起了一竹篮,准备带去外祖家。
“这么多山莓,景娃,你去哪儿摘的?”秀姐儿先看到了谢景行手里的竹篮。
“不是我摘的。”
谢景行将今日遇到石头哥的事情跟大家说了,没注意到旁边秀姐儿听到石头哥时,脸上晕起了一抹红。
心头最大的一桩事儿解决后,谢景行这才心情问之前心中的疑惑,“看那石头哥的穿着,家里条件应该不好才对,怎么还能养着一匹马?”
要知道一匹马成色再差,那也得几十两银子才能买到。
石头家的事全村人都知道,谢景行只是来的时间还短,跟村里人交流少才不清楚,过段时间,不用他特意问,听村里人说话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不过谢景行居然问了,周广德就给他说了大概情况,“那少年叫石天生,出生没多久就被扔在了山上,快要没命的时候,叫周家村一个猎户捡到了,也是他命不该绝,那猎户无妻无子,就收养了他。”
陈孝珍听到这儿,接了句话,“他是个好孩子。”
“是啊,是个好孩子。”周忠义和廖文慈也附和。
周广德心里也赞同这话,继续说到:“说来也巧,几年后,那猎户在山中打猎时又捡回来了一匹幼马,那匹幼马受伤被马群遗弃了,猎户本来想着将马养好了之后去卖钱,石天生舍不得,央着留了下来,猎户疼他,马毕竟也是从小喂大大,有感情,最后就没卖。去年猎户进山打猎遇到了老虎,勉强逃了回来,但是受伤太重,石头花光了所有积蓄,也没留下命。”
说到这,周广德发出了一声叹息,“现在只剩一人一马作伴了,也是苦命人。”
秀姐儿一直知晓这事,听着这话仍然眉目沉凝,眼里带着怜惜,但她从听其他人说起石天生,就垂下了头,没人看得见她的神色。
吃完晚饭,众人一起回了谢家,羊nai已经变成了粉末状。
陈孝珍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