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甚至比在朗赛的小屋里的那个夜晚还要亲密,还要让他喘不过气。
直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后颈处传来。
“嘶!”雪莱吃痛地往前躲了一下,那种迷雾似的暧昧气氛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别躲。”伊雷用手按住雪莱的额头,手上的动作没停,“你这都化脓了,不清理干净没法继续消毒,忍着点。”
“说得……轻巧!”有那么几下雪莱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然而伊雷的动作丝毫没有温柔下来的意思,棉签快速又狠戾地压过伤口,把所有的脓血都逼出来。
“行了。长痛不如短痛。”伊雷丢掉沾着脓血的棉签,换了根干净的继续上药。
雪莱松了口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伊雷处理伤口的手法确实很娴熟,换个人来还不一定要折磨那里多久。
“你好像很擅长这种事。”雪莱说,“处理伤口之类的。”
“卡洛琳——我妹妹,小时候也经常受伤。”伊雷说,“她老喜欢到处上蹿下跳,每天回家都搞一身伤。”
“啊。”雪莱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空气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伊雷换药和拧瓶盖的声音。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的信息素味道是什么?”就在这时,伊雷忽然问。
雪莱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后颈的腺体在疼痛的刺激下本能地释放出了一些信息素,不算很多但也不算稀薄。
oga对着alpha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绝对算得上一种勾引,这个认知忽然让雪莱尴尬得脸颊有些发烫。
“我——咳,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雪莱的手在半空比划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越描越黑的解释,“晚香玉。”
“晚香玉?”伊雷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种花的名字,是很多香水和香料的原料。只有晚上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所以叫晚香玉,民间也有夜来香的别称。”雪莱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解释,“味道挺冲的,我也不喜欢。”
“是吗?我觉得挺好闻的。”伊雷简单地评价道。
雪莱忽然有点想笑。
信息素的味道是很私人、很隐秘的。尤其是oga的信息素,被认为与性蛊惑直接相关。
夸奖信息素的味道本来应该是一种很暧昧、极具暗示意味的行为,却被伊雷说得像在夸一款香水。
不,他都不一定真闻过香水。应该说像在夸路边见到的随便一朵什么野花。
虽然如此,雪莱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反而有种松弛的自在感。
“好了。”伊雷扔掉最后一个棉签,撕了张绷带贴,贴在腺体上,“别沾水,别洗澡,别吃辛辣油腻,几天就能好。伤口没那么严重,弄成这样纯是你自己作的。”
雪莱疼得咧了下嘴,一股恼火的情绪浮上心头,“我怎么知道这点小伤这么容易感染……”
“一看就是没受过伤的大少爷。”伊雷嘲笑道。
“你——”雪莱极少跟人起正面冲突,一时间居然想不到任何攻击性的语言来反驳他。
伊雷也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拿起床上的外套,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出去一趟。”
房门被咔哒一声关上,狭窄的室内只剩下雪莱和桌子上散乱放着的消毒药水。
雪莱从肺里缓缓吐出一口气,把瓶瓶罐罐收拾好放回医疗箱,看了一眼窗外。
城镇的灯火阑珊一片,蓝色的月亮悬挂在天际。夜风穿过人类缔造的丛林,在窗与墙之间发出一阵阵哀鸣。-
伊雷回来的时候,雪莱正靠坐在床头,似乎已经有些犯困了,阖着眼睛一下下地点头。
就在他准备把灯关上的时候,一声颇为响亮的肚子叫声响起,在房间里九转轮回了好几秒。
然后伊雷就看到他老板白皙的脸颊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了粉红色。
“饿了?”伊雷把拎回来的袋子放在桌上打开,“三明治、热狗、饼干、酸nai,想吃什么?”
“你出去买吃的了?”雪莱有些惊讶。
“奔波了大半天,晚上怎么可能不饿。用脚后跟也猜得出是不愿意吃这的饭。”伊雷说,“我从超市里买的,都是统一包装、统一的防腐剂,你要是还接受不了,我也没途经给你弄什么满汉全席了。”
“三明治吧。”雪莱说,“谢谢。”
“太客气了,老板。”伊雷把三明治朝雪莱扔过去,又把酸nai放在他床头。
雪莱猝不及防,差点没接住,好歹在最后关头拽住了一个角,这才慢慢地撕开包装。
伊雷对他的误会似乎也挺深的。他平时又不天天吃满汉全席,以前工作忙起来也经常叫外卖、吃速食,他不愿意吃小店只是担心卫生有问题而已。
不过现在这些也由不得他了。
“我刚才下楼的时候,顺便看了看车上的资源。”伊雷一屁股在床尾坐下,“只有五桶汽油,一个备胎,三个替换阀,这些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