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无声地叹了口气。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嗡——”地一震。他翻过身,伸出手把手机捞过来,划开了屏幕。
慈顿时一惊。
对方两手空空、气势汹汹地来,撒泼耍赖地一次又一次把他的房间搞得满地鸡毛。然而当楚慈终于气得忍不住问他到底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吭哧吭哧地说只想要你身边的半个枕头。
暴力、霸道、横冲直撞、不讲道理,傻逼起来比谁都傻逼,死活要硬塞给楚慈他最宝贵的爱情。
这是他和韩越之间的常态。他的回复很少有超过三个字,大多是一个句号或者一个“嗯”,有长一点的句子也是楚慈跟韩越说一声他晚上有聚餐,不回家吃饭。
完了就被韩越一眼横过去,冷冷地说“少他妈在我跟前开这种低级玩笑”,给人吓成了个王八直缩头。他装模作样把那人一顿削,等回家路过超市进去买菜,人直接冲着黑松露走了过去。
楚慈震惊:“……”
楚慈把脑海里的最后一本书放回原处,横过胳膊盖上了眼睛。眼皮上还残存着毛巾的温热,这人怎么能这样。
楚慈默默盯着对话框,终于决定还是把那张丢脸的表情包撤回。
“看看老子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跟你说我正好赶上,挑了一堆,回去给你做了吃。”
然后楚慈听见了自家大门咔咔咔被从外面被反锁了三道的声音。
又是嗡嗡嗡嗡几张图片跳出来。楚慈没回复,就一张一张点开看。紧接着就是韩越的叭叭叭,在那里热热闹闹自说自话了半个小时,楚慈一条都没回。
嗡——
楚慈默默看了半晌,在聊天框里输入了一个“嗯”字,正要发送的时候又删了。他点开表情包,找到那个小恐龙,下载了下来。从里面挑了一个,发送。
结果这一下是韩越半天没回复。
楚慈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无声地念着那三个字。
好的,看来没吃错药。
不用想,家里的备用钥匙肯定被韩越一起拿走了,他被彻底反锁在了家里。
——这傻逼吃错药了?
韩越:我媳妇儿不可能这么可爱,赶紧把我媳妇儿叫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楚慈猛地翻过身,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画面。
他想像着自己在整理自己的实验室,
韩越发来了一张黑松露的图片。
没有脸红,没有心跳,只是“我爱你”。
楚慈把手机一甩,气鼓鼓地翻过身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这就像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迈出一步,然后一抬头却发现人家根本不在一样。结果纠结的只有自己,对方还一点都没心没肺。
他开始重新收拾自己的“房间”。他要给那位不速之客腾出一块地方。
——撤回失败。
傻逼韩越把恼羞成怒的学渣楚慈抱在怀里从床上亲到床下,从厨房亲到饭桌,然后从沙发开始,在地毯上、在书房里,在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做爱,直到楚慈用力捶着他说“滚蛋”。
韩越两眼冒出精光,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一把握住楚慈的肩,严肃道:“亲爱的,谢谢你的关心,我十分钟前刚刚喷过。但是我现在觉得可能不够多,我这就再去喷一次!”
于是从此韩越也喜欢上黑松露了。他更喜欢看楚慈慢条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把它们吃下去,再矜持地打个嗝。
直到韩越有一段时间没发信息,楚慈正摩挲着屏幕斟酌着要不要回一下,突然又是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是个小恐龙的表情包:“醒了吗?”
楚慈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得到他的嘚瑟,嘴角微不可见地一翘。韩越记着他这点难得的喜好记得很牢,曾经只是因为这是楚慈为数不多的喜欢,但后来不一样了。有个嘴碎的听说他家那口子挺喜欢吃松露的时候开了个低级玩笑,说这个黑松露吧,江湖传言,有股子精液味儿。
韩越是个不知道怎么表达爱的傻逼。
他不滚,他死乞白赖地抱着人,强行要跟楚慈一起泡浴缸,着迷地在人后颈拱来拱去,身下小幅度地耸着。他就把自己埋在里面儿,美其名曰让楚慈多习惯一下,还坏心眼地牵着他的手去按小腹,茎头隔着肠肉和肚皮戳到颤抖的手,把楚慈后边塞得满满当当。
韩越临出门之前回过头贴心地给了他一个吻,笑容可掬地说:“别乱跑,乱跑的话就把你抓回来。”
“起床啦~”
楚慈重重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
韩越:?
“但是宝贝儿,你这儿又硬了。”韩越兴奋的呼吸扑打在他通红的耳廓上,一条胳膊横过楚慈的胸前,把他禁锢在怀里,“最后一次,咱俩一起,好不好?知道你嫌去床上做还要洗澡,就
“不行,我说过不要了,”楚慈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和羞恼,他刚刚又被逼得流泪,“你昨天答应过我的。”
楚慈是个不知道怎么去爱人的学渣。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