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这座半山别墅的小主人不着痕迹地牵过翩然远离了谢筠。
其余人皆左顾右盼起来,心照不宣着怀月和谢筠之间的微妙。
翩然被怀月拉得踉跄后站定,也不生气,撩开散落的金发一抬眼,深邃娇yan的脸庞映入众人眼帘。
宋定一刹那只觉眼睛被灼烧过后的绵延刺痛,这种刺痛就像站在夏日的十字路口,身边车来车往,他蓦地抬头直视了太yan。
他想要流泪,也想要抓住什么。
“听怀月说,你夸我像洋娃娃?”翩然抱住了一个少年,笑得娇憨,“我妈妈出差去了,你想来我家’玩洋娃娃‘么。”
陈家的小公子被吓了一跳,没得到回应的翩然退离了一些,藕节似的双臂依旧环着少年的脖颈:“还是说你想在你自己家里?唔,如果你的父母不介意也可以,只是你家床板太y的话,做的时候我膝盖红”
少nv用不那么熟练的中文说着轻车熟路的轻浮话语,可这双翠绿的眼眸又泛着纯真的水光。
怀月眼眸中jg光闪过,见陈明宣已是羞赫震惊到不知道把眼睛往哪放的样子,见好就收示意翩然:“翩然,我带你去洗把脸”
“怀月,他看着就呆呆的,你确定要我继续”
翩然的脸在宋定瞳孔里迅速缩小淡去,鼻间混着淡淡的烟酒味和香水味。
谢筠怕宋定尴尬忙带着他远离了人群,到吧台边递给他一罐啤酒,憋笑解释了翩然略显怪异的行为。
“这位陈公子最近在t育课上得罪了怀月,这不她又让翩然去故意逗他了。”谢筠一脸神秘,“看他被吓得,脸红的和晚宴的波士顿龙虾有的一拼。”
谢筠还在说着翩然的事情,宋定眉头也逐渐皱起。
自从宋定的大哥在兰城的金融新贵里有了一席之地,安排宋定升学到了兰城的贵族高中,这里的学生大多是兰城老钱家族的公子小姐,也有一小部分是普通家庭的学生,都是在初中时候被各个家族挑选一路资助到大学,毕业后直接为其公司效力。
宋商絮曾经就是被资助的对象之一,也是少数跳出这些“卖身契”摇身一变获得与他们平视资格的人。
纵然身处同一个学校,阶级早已划分明确,非富即贵的二代、三代们自成一派,关于翩然的印象大多停留在六班那个喜欢处处留情的“洋妞”上。
刚来兰城一中半年里,不是今天和张家二世祖玩上了,就是明天又和陆家的小公子在琴房接吻被教导主任捉住了,好不热闹。
如今看来,多少有怀月在背后“指挥”的成分。
“没有人能抵抗翩然。”谢筠啜了一口香槟,望着怀月搀扶着翩然离开的背影,“怀月的报复从来不屑于弄脏自己的手,这小妮子。”
“所以就弄脏她的名声么?”宋定低声呢喃。
谢筠愣神,而后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她放得开,在国外玩得更花,从不在人前避讳,不在乎这些吧。”
宋定沉默不语,直到身后有人呼唤谢筠过去,宋定拿着啤酒表示自己能适应后,目送他又没入了人群。
月亮悬挂在枝头,宋定垂着头漫无目的地绕着这栋半山别墅行走,行至一半,只见一座五颜六se的小型滑梯映入眼帘。
三年前怀月差点做不了城西的纪三小姐,纪夫人带着两个nv儿就靠着和纪家离婚的那点补贴离开纪家,只是沈家在海城早不复从前风光,多年来靠着与纪家的联姻的沈氏也只吊着一口气罢了,如今大树一倒,更是独木难支,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各方商战中被蚕食地一g二净。
后来他的父亲进入公司挽救沈家产业,用尽所有手段费劲心思游说、赎买gu权,让纪夫人在沈氏的话语权得以压倒x优势盖过沈氏的其他gu东,纪夫人私下变卖了好多家产,在叔伯们一片讨伐声中拍板撤离了海城。
而他的父亲终是积劳成疾成为一具重复沈氏光华的路上枯骨,直到纪倾云被“卖”给了宋定的大哥宋商絮,终于维持了沈家在兰城的t面。
父母分居的时候,宋定被判给父亲,而那会儿的宋商絮也才刚上大学,他拒绝了纪明途提供的出国机会留在兰城,不上课就会去e实习,寒暑假也会四处打工支撑着妈妈的小家。
半山的风吹拂,宋定啜了一口酒准备原路返回,余光忽见一抹亮se在那滑梯的楼梯边。
这栋别墅是宋商絮买来送给倾云作为订婚礼物,就连这座滑梯都一b一复刻了纪家老宅。
宋定不止一次怀疑过大哥求娶纪倾云的动机,毕竟他们的父亲与她们的母亲的结合着实算不上光彩,虽然不曾闹出血缘错乱的丑闻,可宋定也能隐隐感觉到怀月对他的敌意。
纪夫人,不,现在该叫沈姨,和纪家闹得这么难看也要带上所有的孩子离开,自己追求ai情不在意门第高低,给自己大nv儿挑选的夫婿却是前夫家培养起来的新秀,虽然不免有故意戳前夫心窝子的嫌疑,但宋商絮一时风头无两,也正是这笔“买卖”让沈氏一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