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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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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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稀疏昏h。

    副驾上,安淮霖靠着座椅,闭眼假寐。

    安依停好车,留下了车钥匙:“到了,你缓过来了自己上去,我走了。”

    接着替安淮霖解开安全带,正打算离开,却被他拉住手臂,往怀里带。

    他闭着眼呢喃道:“别走。”

    就这一下,让安依像触电般,猛地甩开他,紧接着迅速下车关门。

    “……”

    安淮霖缓缓睁开眼,望向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眼眸微敛,失落、寂寥尽数浮上脸庞。

    但不得不说,他淋了很久冰水才用发烧换来安依心软。

    他感觉很值得。

    那年夏天,天气格外炎热。

    小小的镇上,老太们聚在树荫下,成群的坐在一起聊天吹牛皮。

    “你知不知道,那个安家的那个男人自杀嘞,被警察拉走的时候那个臭啊……”说话的是隔壁村的张婆子,她一向嘴碎又能说会道。

    “真的假的?怎么好端端的会自杀?”有个婶子表示怀疑:“他可是个大富翁啊,这要是si了,钱咋办?”

    “钱?他早就破产咯!我听说他欠了一pgu债,还把房契抵给银行呢。”张婆子撇嘴,语气里满是瞧不起。

    另一边的王婆子也接口cha嘴:“那个男人以前多风光呀,生意做得风声水起,转头就嫌弃旧老婆,娶了个新的,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活该。”

    “我就说吧,狐狸jg害人不浅,可把你家男人看牢了。”

    “我看紧呢。有些人呐,整日想方设法的往别人的男人床上爬,别以为嫁了个男人就能当少nn啦,没那个命,就算再努力也是白搭!”

    “好像前年还是多久,她就是植物人了,就在省医院待着呢,也没见醒过来。”

    “他们还有俩娃,不知道咋办哦。”

    “啧啧啧,真可怜……”

    几位妇nv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安家的事情,言辞间对安家的男主人颇为鄙夷,仿佛看到一只落毛凤凰,连鸟都算不上。

    “诶,这不就是安家的那个男娃吗?长得真俊。”

    八卦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不远处,安淮霖提着饭盒,站在路中央,一双眼睛冷漠的盯着树下的人儿们,眼底深沉如墨,让人猜不透他此刻所思。

    “哎,他该不会是听到咱……”

    “怕什么,咱们又没做错啥事!”众妇人们窃窃私语。“哎呦喂,这不是淮霖嘛!”见安淮霖路过,张婆子扯开嗓门喊道:“你姐弟俩还好吗?”

    “还好。”安淮霖应了句,脸se并未因她的关心有半分缓和。

    “这娃真闷。”张婆子嘀咕。

    其余妇人也附议点头,但很快,她们的注意力就从安淮霖的身上移开了,因为她们的话题,已经由安淮霖,转移到她们更感兴趣的话题上——

    安淮霖走出胡同,沿途他遇到了不少邻里乡亲,出于礼貌的打招呼,虽然态度冷淡,却并不惹人反感。

    安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可避免的有些流言蜚语。不过,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流言,他早已麻木了。

    “姐姐,吃饭了。”

    回到家里,安淮霖把饭盒放到桌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凉水喝下肚。

    “姐姐?”安淮霖抬眸望去,见安依正在窗户下发呆,他皱眉问道:“身t不舒服吗?”

    安依收回目光:“没事,就是昨夜睡得晚了。”

    闻言,安淮霖轻嗯了声,“那快吃些然后去休息吧。”

    安依点点头,低头默默吃饭,偶尔抬头,视线扫向窗台边上摆着的盆栽。盆栽上挂着一条红绳子,红绳子上吊着一朵粉neng的小花,在yan光下摇晃,随风舞动。

    安淮霖瞥见她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道:“喜欢吗?”

    “什么?”安依微愣。

    “那朵花我觉得挺漂亮,就用红绳子挂起来了。”

    安依听着,只是垂着眸。

    父亲走后的几周,她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反倒是安淮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照顾她。安淮霖每天都要去餐厅里打工,然后顺带带饭回家。

    他开始只是服务生,后来店长看他手脚勤快,让他去人员紧缺的后厨试试,没想到他做的不赖。

    后厨的工资会高许多,但就是环境特恶劣,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然后赶到餐馆帮忙,一直g到下午才轮到休息,然后回家吃晚饭后再去别的餐厅打工。

    安淮霖从不抱怨什么,甚至连委屈都没表露过。

    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姐,你怎么了?”安淮霖发现安依有些异样。

    安依眨了眨sh润的睫毛,将眸底翻涌的暗cha0压制下去,“没事。”顿了顿,她忽的问道:“今晚还要打工吗?”

    安淮霖迟疑片刻,“不用了,等明天店长给我发工资了,我就去买辆电瓶车,这样还可以去送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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