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着落雨,我怕她自己害怕就让她来和我同睡,哄她的罢了。谁曾想她竟然就牢牢地记住了。”
妇人们也跟着纷纷感叹道:“老夫人和蔺大人有福,这孩子是个会疼人的。”
聊着聊着又说及了蔺远的婚事,老夫人忧心不已,又请托了各家若有认识适龄nv子,请代为介绍。
这边气氛正好,男宾那边也是聊得酣畅。
“蔺大人,以后咱们就都听你的了。其实现在的税法多有积弊。只是之前的张老尚书一直求稳,不肯实行革新之策。如此一来,咱们想要做什么抱负都施展不开手脚呀。”
说话之人言毕,提起酒杯叉手对着蔺远一g而尽。
蔺远但笑不语,陪了一杯酒后方道:“话虽如此,张大人年迈,求稳也是人之常情。我虽然力主革新,不过也是看各位同僚意气风发,也想沾一沾这生气,和诸位一起闯一闯罢了。”
“蔺大人说笑了,您如今正是好时候,说什么沾生气,该当是我们沾一沾蔺大人的红气。”
一来二去,觥筹交错,诸位老爷大人又是几杯下肚。
“话又说话来,我原以为皇上会点明州布政使郑然接任呢?怎么看如今像是又没有这个心思了。蔺大人,您简在帝心,又执掌官员调任之事。这件事您怎么看?”
另一人接道:“这郑然原是三朝旧臣郑甫一脉的旁枝。想那郑甫当年权势多么显赫,却因为在先帝时期支持了安宁王,所以今上登基之后连带着他家也受到了牵连。”
“这你就想差了。只他郑甫一人喧赫有什么用。他家前朝时就已事务繁盛,家中又极尽奢靡,多的是安享富贵之人,而少运筹谋划者。加之那郑甫之子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我看不过是空有架子,内多腐囊。”又一人驳道。
蔺远像是没听见这人说的什么,只是淡淡地道:“天家之事咱们还是少议论为妙。至于圣山yu择谁接任户部职位,我也不过是听作安排罢了。”
眼见从他这里打听不出来什么,众人也就纷纷住了嘴,开始饮酒观看歌舞。
宴席一直到了申时末才方散去。
一整天的交际应酬毕竟不是个轻省的活,老夫人年纪大了,jg力不济,还没到晚间就靠在引枕上就迷糊打起了瞌睡。
房嬷嬷轻手轻脚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老夫人,您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要不就早些安置下吧。”
“嗯,也好。到底是老了,jg力也跟不上了。”说罢,由房嬷嬷搀扶着进了内室去休息,刚躺下又问道。
“今日玉瑶也没能见见予安。正好予安他表姨也在,我就把玉瑶这孩子也留下了,让她住上一晚也好。予安总也不愿意成亲,希望这个玉瑶真的能打动她。你使人给她安排一个近一点的院子,现在时辰还不算晚,再加上明天,总能找着机会见见予安。”
房嬷嬷附和着道:“是,老夫人思虑周全。冯小姐的事您不必担心,老奴使人给她安排和咱们小姐同住。一来,小姐的灵犀阁和仁清居离得近,也便宜。二来,冯小姐和咱们小姐一起住,说是和小姐妹在一起顽,外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老夫人点头,赞了她句处事周全就再也扛不住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灵犀阁,冯玉瑶正和蔺云萝在玩翻花绳。
她不是第一次来灵犀阁,但每一次来都要被这里低调奢华的摆设迷了眼。
她在家中并不十分受宠,再加上冯廉的官职不高,家中也不可能这般用金玉养着她。
冯玉瑶当然知道老夫人留下她的用意。因为这本身就是她自己努力给老夫人制造的错觉。
她没有将蔺远对她的冷漠和拒人千里透露出去。
而是每每提及他时,就在老夫人和那白陈氏的面前做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让两位长辈都以为他对她另眼相看。
今天的宴席,她也是故意引导老夫人留下自己的。
那天,蔺云萝无意间透露出的点墨的事让她无b在意。
哪怕知道那人对她并无情意,知道点墨不过是一个奴婢根本不会被迎进门,她还是想要亲眼确认一下。
“云萝妹妹,你见过萤火虫吗?晚上有流萤,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她避开了陈嬷嬷和凌云红乔两个贴身丫鬟,小声诱哄蔺云萝道:“只是恐怕陈嬷嬷他们不允许,不然我们先假装睡了,然后偷偷去看看怎么样?”
蔺云萝果然被x1引了注意。左右也帮她洗漱好了,嬷嬷丫鬟们也就听她的,顺从下去了。
“冯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呀?上次怀恕哥哥也说给我抓流萤呢。”蔺云萝头缩在被子里,小小声问道。
冯玉瑶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我们等一等,等嬷嬷们歇了咱们就去。”
不多时,灵犀阁里外就寂静一片。
冯玉瑶拉着蔺云萝从墙根处悄悄溜了出去,一路直奔蔺远的仁清居。
蔺云萝虽然疑惑为什么抓流萤要往爹爹的院子里去,但冯玉瑶走得太快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