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盼檀去超市里采购一番回了家,原本餐桌上的早饭被清空。她拉开拉链,脱下外套,彩虹色吊带紧贴她曲线的身材,下身是件灰土的工装裤,不协调的穿搭强硬拼凑,却也显得有几分时尚感。听到次卧传来的动静,戚盼檀猜想应该是那位室友回来了,早饭估计也是他收拾的。可奇怪的是他一般在六点钟下班,就算中午休息也该在十二点钟才归家。戚盼檀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低头看了眼自己,因为不喜欢穿内衣,再加上今天还穿了外套,所以她连ru贴都懒得贴,不过好在看不出来。她将买来的食物分类放进冰箱和储物柜,泡了杯茶,端到露台上靠着木椅坐下,五平方的露台,一张桌子椅子,和角落里一盆绿萝便显得有些拥挤。屋檐上垂下来的常春藤绿意盎然,住在顶楼的风景也有着不同寻常的美。戚盼檀本想将前段时间淘来的一本俄语书看完,但翻了不到十页就玩起了手机,她在自控能力方面向来有待提高。正无聊地撑着头切换软件,脑海里又想到今早算出来的卦,于是打算找找看,有没有一些辟邪用的玩意儿。大门打开的时候,戚盼檀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乔休尔走进来,发现她在阳台,嚷嚷道:“姐,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挣到钱了,放个下午假。”“那我给你做的早饭你怎么不吃啊,又浪费。”戚盼檀低着头,栗色的长发垂在身前,刚要回应,突然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你没在屋子?”乔休尔被她的警惕吓到。“那屋子里的是谁?我听到里面有人!”“啊,我正要跟你说呢……”房门吱声打开,两人一同扭头看去,周嗣宗脸色疲倦地走出来。身上的外套脱下,原本整洁的衬衫睡出褶皱显得凌乱,白衬黑裤尽显Jing英气态,惺忪的睡眼露出警觉的目光,在蓬乱的刘海下依然削弱不了锋芒。戚盼檀和他对视。周嗣宗眉间的褶皱松开,然后以极为平淡的视线直视向乔休尔。看出来这两人都想要个答案,乔休尔两根食指互相指着他们,口齿不清道:“姐,这是我,新室友!他想要租房,正好我房间是双人床,分给他一半,我一周拿45美金,给你交水电网费!”“哥,这是我房东。”戚盼檀露出死亡微笑:“谁同意你随随便便带不明人士回家住的?”乔休尔捏紧手指:“我这不是想着帮你减轻一下负担嘛!我压力这么大,我也想多挣钱啊,除去水电网费,我每周再多给你十美金!”周嗣宗双手插兜朝着他们走来,以调侃的口吻笑着。“原来是房东女士啊,真没想到,您资历深藏不露,不过这套房,应该不是您靠着敲诈获得的吧?”戚盼檀扯了一下嘴角。“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凭什么本事,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作为中间人的乔休尔惊愕地看向周嗣宗,瞬间对让他住进这里的决策有些后悔,不敢想他怎么这么没礼貌。“凭今早你把我从汽车站送到旅馆收我一百美元。”乔休尔当场傻眼:“哇!你这么坑,那段路连两美金都不到!”戚盼檀回头狡辩:“我这不是想减轻负担吗,我压力这么大,我也想多挣钱啊!”话音过后是突然冷场的尴尬,乔休尔敢怒不敢言。周嗣宗点头:“嗯,理解,不过按照一周45块的租金,看起来我又能多住一周了,你应该不忍心看我身无分文地流落街头,蹲在你家门口求你还钱吧?”乔休尔补话:“姐,我其实看他挺可怜的,你看他眼睛里的血丝都成那样了……”“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心疼男人啊。”戚盼檀面无表情盯着乔休尔:“除去水电网费,每周上交20。”乔休尔咬了咬牙,提着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好——”乔休尔去厨房做饭,周嗣宗洗完手后,拉开厕所门的隔间,戚盼檀横抱双臂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等他。深栗色的长发是甘苦的焦糖色,卷翘的发尾垂落在她的胸口,和她冷艳的姿色分外相衬。周嗣宗不紧不慢剐蹭着腕骨上残留的水珠:“女士,这么喜欢偷窥租客的隐私吗?”“我没那点癖好听你那点流水声。”戚盼檀:“你给了乔休尔多少钱。”“忘了,很多。”“我待会儿亲自问他,不管你给了他多少,你都不准再续租,到期就走,这房子里住不下第三个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想让一个陌生人住在我的房子里,我的确骗了你,要我把钱还给你也可以。”“不必了,您能让我住在这里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戚盼檀冷冷勾唇。“少来这套敬语,我有点反胃,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发出噪音,不准进主卧,马桶坐着上。”周嗣宗竖起手指。“这是三个要求。”戚盼檀微笑:“我是房东,我说的算。”周嗣宗回敬她同款笑容:“好。”这让戚盼檀又想到了今早的那只乌鸦。乔休尔吃过午饭后要去上班,走之前对周嗣宗叮嘱:“姐这人不太好相处,你别跟她计较太多,她就是刀子嘴……刀子心,只要不惹她,她是不会随便骂人的。”
周嗣宗靠在床头,疲惫地闭着眼:“我很困,没心思理会她。”“那就好,那就好!我晚上六点下班回来,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对了,你联系方式给我一个。”“你先去上班吧。”周嗣宗换了个姿势侧躺,拉着被角往身上盖。“行吧,那等我回来说,你先睡!”乔休尔走到门口,又听到他问:“这里有干净的直饮水吗?”“冰箱里有!这周的水是我买的,你只管喝就行!”戚盼檀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出来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