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五年来,陶菫第一次对自己大吼。
「……你把我当什麽?」
郭向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什麽,然而懊悔也来不及了──
「我是什麽商品吗?想买就买、想退就退?」当郭向维终於愿意提起结婚话题,陶菫却没半点欣喜,反而觉得自己不受尊重。「我真的没要求要多浪漫、多盛大的求婚,真的不用,可你也不该这样随便说说啊。」
郭向维神se歉然,「陶菫,我──」
「郭向维,你不想结婚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原因,不要这样随口提提,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我没有b你要娶我,我没有这麽任x。」
迎上陶菫气红的双眼,郭向维有些懊悔,他的确是一时鬼使神差就提了结婚一事,也没顾虑到陶菫的感受。这虽不是他的本意,可的确是从他口中道出。
陶菫深x1口气,一遍又一遍,咬着牙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便直接走回房里关上门,独留郭向维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
「真的是……」郭向维抱着头,烦燥地搔了搔,「我怎麽就不小心说了……」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不是陶菫的身影。
或许是,在这麽些年之後,他第一次觉得动摇吧。想藉着什麽拉住自己,却没拿捏好分寸,伤了陶菫的心。
本来该是一个温馨的晚餐约会……郭向维叹口气,心里难受,如房间里的陶菫一般。
陶菫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熟悉的薄荷香,那是她买给郭向维的沐浴r与洗发jg,只因她觉得,这就是郭向维的味道。
她闭上眼,不明白郭向维为什麽忽然提了结婚。高兴吗?当然,这代表郭向维如她一般有想互许终生的念头,可她不懂为什麽他要露出那种表情。
那个表情,很疲倦。
气过後,陶菫开始分析起郭向维为何如此,是因为上次自己的探听让郭向维有压力?还是家里母亲身t状况日渐低下,又或许是他遇到什麽不顺心的事?
陶菫想不明白。
可以喜欢的。
秦如初那句对结婚对象的想法,让陶菫恍然地想起与郭向维在一起之初的事。
与郭向维表明心意後,两人的互动并无太大改变,仍是关系平淡如水的同学,无论是郭向维抑或者是陶菫对此皆守口如瓶,不过,还是有人看出来两人微妙的变化。
「跟郭向维怎麽了吗?」
大学室友兼出社会後的社畜夥伴宋安琪一眼就看出这几天的陶菫不太对劲。陶菫是特别平淡又无太多情绪的人,同当室友也四年过去,陶菫不对劲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既然被看出来了,陶菫也不打算瞒了,擦着头发淡淡道:「我跟郭向维说喜欢他。」
「咦?」这话说得平淡,可差点把这室友宋安琪吓得从上铺滚到下铺。「怎麽……这到底是?」
陶菫简单把前因後果给宋安琪说了一遍,宋安琪神se复杂,爬下楼梯,伸手抱了抱陶菫。
「哎,你还有我啊。」
她其实一点也不难过的,可不知为何这一个拥抱就这麽让她有些鼻酸。她轻轻回抱宋安琪,低声道谢。
郭向维是陶菫心中的白月光,洒进心里就这麽四年过去,宋安琪是知晓的。
所以,当听闻两人交往时,宋安琪b任何人都讶异,也b陶菫本人更开心。
「太好了!你那麽好,不ai你要ai谁!」宋安琪开心地说。
然而当事人陶菫本人仅是微微一笑,刚交往之际,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提出交往的人,是郭向维。
陶菫始终记得那个yan光明媚的午後,青年一身白衫,逆着光,刚脱下学士袍的他似乎也将学生的稚neng与锐气一同退去了。
「陶菫。」
那时的郭向维捧着一束花,花中是三se菫。他走到她面前,浅哂一笑,「我仔细想过……若你不怕远距离、不怕接下来我要当兵、你要找工作……等等诸如此类的因素,或许我们──」
陶菫拿过郭向维手中的花,替他接道:「可以试试看。」
郭向维笑了。
这麽一试,也是五年过去。凭良心说,郭向维确是很好的男友,有为且上进,待陶菫很好,工作稳定、外表俊朗,是旁人羡煞的男友模范。
只有陶菫知道,郭向维是跟自己在一起了,可最ai的不是自己。
偶尔,与郭向维同睡时,见着他迷人的侧脸与坚毅的线条,陶菫总有种踩空的感觉,彷佛这一切有一天都将不属於她。
郭向维的那个神情,几年前陶菫曾见过──
在他收到前nv友的喜帖时,曾露出一模一样的表情。
无力、怅然,还有他不曾为自己露出过的心碎模样,在另一个nv人结婚时,陶菫见到了
「你喜欢我什麽?」陶菫曾这麽问过。
那时躺在身旁的郭向维闭着眼,刚喝过酒的他看上去有些茫然,他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