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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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遇见了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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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她倒是真的哭了。

    整个保健室的病床区就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这样,隔帘全都好好地收拢在一边,相连的空间看起来格外宽敞。此时外头雨已经停了,午後的yan光均匀地洒进来,把身边的浅蓝se照得又暖又亮。在她背後,一扇开着的窗不间断地把外头的微风送进来。

    「这个说来复杂……有模特儿科的同学在美术大楼顶发现了你,就把你送过来,」nv老师翻翻资料,挑起眉毛道:「不过查了你的学号之後,发现你不是美术科的──是舞蹈科的对吧?」

    「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换好装的人赶快到小剧场集合,」她一开口,教室里便安静下来,「今天我们至少要完整练习五次,所以不要拖拖拉拉的。」

    啊,原来是学校的保健室。

    「很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去医院?」nv老师着急地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这时一个人影来到她桌前,在桌上留下一片y影。

    公民课,为何要换衣服?

    「我没事,」管湘低头把眼泪胡乱抹了,有些难为情,「只是做恶梦了。」

    这时,戴芷出现在教室前门。

    在保健室老师满嘴「非本科生到底跑上去g麽」的碎念中,管湘茫然地点了点头。

    管湘低下头,把沙拉和茶叶蛋囫囵吞进肚里,连水都没配一口。这时刚好打了下课钟,她将桌面垃圾整理掉,慢慢走回艺术大楼。

    咬着生菜叶,管湘愣住了。

    她把脸擦乾净,抬起头问:「我为什麽会在这里?」

    「邢老师打过电话给我……」

    「你醒啦?」保健室的nv老师抓着病历资料进来,从x前的口袋ch0u出原子笔,「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你怎麽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t,又活动了下关节,感觉没有什麽异常,人应该是无恙。

    仍是上课时间,管湘沿着长坡一路往下、进了热食部,顺手挑了盒沙拉後,想起保健室老师的叮咛,又夹了一颗茶叶蛋。结完帐,她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非用餐时间,附近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和其他科的老师。

    「邢老师原本想替你办休学……」

    nv老师愣了下,也跟着冷静下来,「喔,那就好。」

    想到这,她胆寒地一抖。

    在伤心、害怕的情绪过後,她是有点生气的,关於邢华背着她将诊断结果告诉戴芷,两人还擅自替她决定转科的事,甚至都没问过她一句,她──

    「总之,我检查过了,大致上看起来没什麽问题,就是有点营养不良。」nv老师将她的病历资料收到一边,推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你们舞蹈科节食该适可而止啊,瘦归瘦,都没力气跳舞了可怎麽好。不过看你的右膝套着护具,感觉受过严重的伤,得好好休养,别再乱跑了。」

    推开教室後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混乱,所有人桌上随意扔着塑胶袋、布料和针线包,另外还有化妆箱与鞋盒。同学们身上穿的不是制服,而是花se各异的舞蹈服。管湘走回位子,从桌垫底下翻出课表小卡,上头显示接下来的两堂课是公民。

    印象中,美术大楼是五层高……应该是足以致si的高度。

    管湘松了一口气,把棉被扯到一边,慢吞吞地将枕头竖起来支着背,没急着下床。

    「没想到按你尺寸订做的衣服,我穿起来会这麽合身。」萧郁忻妆发完整地站在她眼前,口气算不上友善,「也真谢谢你的加工……你看看,漂

    也不知道自己当下是哪里来的勇气,想也不想就往上冲,还挑了个最没人的大楼。要不是最终因为胆量不足而昏厥,她恐怕……

    是了,邢华整个晚上都试图就这件事和她好好聊聊,是她将人拒於门外。

    管湘咬着下唇试图回想事发经过,却只能忆起个大概……好像她爬上了美术大楼顶楼、准备往下跳,最後却昏了过去。因为这样,怎麽来保健室的、谁送她来的,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太安静了,安静得恍若隔世。

    老师打量着她人没事,情绪却有点低落,思量着是不是要转去辅导室谘商一下,不过最後还是让她直接离开了。

    身边同学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外移动,而管湘知道没自己的事,便坐下来,无念无想地把ch0u屉里的东西翻出来,打算整理一下。

    「邢老师告诉我……」

    「邢老师和我讨论之後……」

    心底某一处感到刺痛,管湘垂眸不答。

    一想到这,管湘拿着叉子的右手忍不住使力,叉起了一片生菜,差点连盒子都戳穿过去。

    那又能怪谁呢?

    听到问话,管湘抬起头,见nv老师惊愕地盯着自己,下意识伸手00脸──sh的。

    管湘慢条斯理地剥着蛋壳,又把事情经过细细回想了遍,包含在导师办公室里的那段谈话。

    看来,是借调了公民课去排练,这在舞蹈科也算是常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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