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底气,要心智清醒,还得推出来的这个人真正能干,最重要的是,还要得她认可,相信这个人真能支撑起这一摊子事,她才会将人推上去。
达到预期了吗?
时不虞笑了笑,换一个也不是没有人选,但王觉,确实不错。
不算出挑,但各方面能力非常平衡,这样的人有一个特色:稳。
这不是贬义词,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这是称讚。
王觉这人,概而论之就是家风不错,可用。
“素绢从后宫过得来?”
“姑娘让她到前殿,她就得来。”王觉语气一顿,低声道:“今日之后,人尽皆知千牛卫大将军王觉生了二心,不止是宫中,京城也没了王家的立足之地,请姑娘怜悯,保一保王家。”
时不虞看着低头的王觉,一呼百应的权势确实吸引人,可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管了不该管的事,沾了不该沾的有多要命。
“殿下把你安排进千牛卫,为的就是今日。”时不虞一刀就把王觉可进得可退得的路给断了一条,逼着王家只能接受她留下的这条:“之后,殿下自然不会亏待王家。”
终于得到了这句明确的承诺,王觉一颗心悄然落地。
没了皇子的皇上已经处于绝对劣势了,以皇权来论,王家是背叛,可若从安殿下那头论,他从始至终都是安殿下的人,也就是说,这次站队,王家站对了。
王觉心下暗暗感慨,这姑娘虽然极少露面,但从有限的了解来看,是个心眼多得跟莲藕一样的人,吃不了亏。
只要她吃不了亏,那安殿下就吃不了亏。
换而言之,他们也都吃不了亏。
层层递进
有王觉领路,时不虞和丽妃一路畅通无阻的去往大殿。
而此时的宜生,也被禁卫拖入了大殿。
看到他,便有几人悄悄对了个眼神,这人他们在那姑娘身边见过,竟然也去敲了登闻鼓,是和皇帝有关的人?
原以为相国和皇上的抓jian大戏就是今日最大的热闹,可眼下这层层递进的战术,大戏分明还在后头。
兵部郑尚书心想,怪不得那姑娘没有给他们任何具体吩咐,隻让他们见机行事,这一环扣一环的安排得面面俱到,他们确实也使不上力。
皇帝气息急促,看着下面几人恨不得生吃了他们!
民告官的事有,民告皇上的事从不曾听闻,可就是这么千古奇闻的事却发生在他身上?!
别管是因为什么事告他,他都将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好,好啊!
要说这背后没人指点,谁信!
有这胆子,还有这脑子的,只能是计安!
皇帝气极反笑:“推着无辜的人出来告朕,咱们大佑文韬武略堪比太祖的安殿下怎么成缩头乌gui了?”
宜生强撑着跪坐起来,汗津津的脸上贴着几缕头髮,他将之拨到耳后,抬头看向上首之人。
还是那么恶心的眼神,还是那么恶心的一张脸。这么近的距离,他隻恨自己没有丹娘的本事,不然一定能杀了这欺他辱他毁了他之人!
“何宜生拜见皇上,皇上可还认得我。”
皇帝嗤笑一声:“听你这话,朕应该认得。”
宜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多少也学到了姑娘的一点皮毛,比如气韵,比如冷静,此时面对皇上恶劣的态度,语气却也不变。
“我还有过另一个名字,‘齐紫’。”
皇上脸色微变,这名……
“皇上若还是没有印象,我很愿意再多提醒几句:在那宫殿中不问真名,而是用第一天穿的薄纱颜色命名,我那天穿的齐紫,所以我在那处宫殿里名唤‘齐紫’。”
“什么宫殿!一派胡言!”皇帝用力一拍龙椅扶手:“如此污朕名声,该杀!来人,拖下去砍了!”
何宜生仿佛没听到,从怀里拿出一张状纸托在手中,带着满腔恨意定定看向那世间最恶之人,抬高的声音更显尖锐。
“小民何宜生,替自己,替亡姐,替还记得名字的六十七人,状告皇上荒yIn无道!为一己私欲……”
“满嘴胡话,住口!”皇帝暴喝出声:“计安竟敢如此污蔑朕!把他押下去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他藏在哪个耗子洞里!”
禁卫在皇上第一次召唤的时候就进了大殿,可并没有上前。
能入宫当禁卫的家中都非同小可,这样的家族养出来还进了千牛卫的都不是蠢货,就算是蠢货,眼下也不敢衝动。
皇上没了皇子,而安殿下是先皇之子,隻这一步就能让他们行事时想了再想!
可当皇上第二次召唤,他们却也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刚慢吞吞的往前挪了一步,就听得永亲王道:“皇上稍安勿躁,不妨听他说完,看看计安到底有什么Yin谋诡计。”
禁卫立刻停下脚步,甚至还想把刚才跨出去的那一步退回去。
皇帝恶狠狠的看向永亲王:“永亲王,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