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即便他的言语之中似乎跟敬重偏离了一些。
“就在不久之前,我发现王珏要醒了。”徐离略微低着头,缓缓而言:“我将此事知会先生,就像十五年前,我知会先生王珏要杀您一样。想来,这样应该可以让您给我出具一个公平的鉴定书了吧?”
“你说什么?”何月笙还没有说话,倒是吴彩英的反应相当激烈:“你刚才说什么?王珏想干什么?”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吴彩英哪里还管得上紧住自己的睡衣,甚至睡衣散开,露出了洁白紧削的香肩。
“没事!”何月笙按住要起身的吴彩英,还贴心地将自己女儿的睡衣拉好。她没有对徐离的问题做出回应,而是说了另外一个不相关的事儿:“其实,你的烦恼只是在于你选择了飞行员这个职业,放在别的职业里,这个问题似乎就不存在了。你完全可以在别的行业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徐离的眉毛挑了挑,如同扬起的利剑:“我人生的价值只是在于纠正此前犯下的错误。”
“可是你并没有错误啊!”何月笙轻笑道。
徐离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漠:“对王珏的仁慈就是我最大的错误。”
“孩子,仁慈从来不是错误。”何月笙搂住自己的女儿,坐了下来:“我看过你的治疗记录,我会可以出鉴定报告的。”
徐离朝着何月笙恭敬地弯腰致谢,没有说什么,便是准备离开了。面对何月笙,他经常会想到一些不想回忆起的东西。
就在徐离走出步的时候,何月笙朝着徐离唤了一句:“彩英说你答应跟我好好聊一下的,可作数?”
徐离没有回头,只是丢下一句:“等我觉得可以的时候”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可怜的孩子。”待到徐离的身影彻底消失,何月笙发出一声惋惜的感叹。随即,她偏过身子,握住吴彩英的手,眼神莫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以前就是这么让他随意进来的吗?即使你穿成这样?”
以一个母亲的角度,自己的女儿似乎太不把将徐离当外人了。
“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单纯的医患关系而已。”吴彩英环抱住何月笙的手臂:“妈,你真的要给徐离担保啊?”
“有什么问题吗?他的抑郁症早就康复了呀!”何月笙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我看过他的治疗记录,其实除了他父亲去世之后的那会儿时间,他确实有些心理问题,但经过治疗后,他的情况很快就解决了。从他两年前停止服药开始,其实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就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吴彩英疑惑道:“那他还定期过来找我做心理治疗?”
何月笙捏了下女儿的小琼鼻:“所以说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而已。”
吴彩英陷入深思,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徐离说过的王珏十五年前要杀自己母亲的事情:“妈,刚才徐离说王珏想要杀你?十五年前,那时候王珏才十岁左右的样子吧!”
“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让他误会了,他对我有些怨气。”
“有怨气就想杀人?什么道理?”吴彩英义愤填膺道:“我听你说过王珏这人,跟徐离一样智商很高,但是更加偏激,是不是?”
何月笙没有说话,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仿佛在回忆过往。
一见母亲不说话,吴彩英就急了:“妈,就没有他蓄意杀人的证据吗?你有吗?还是徐离有?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你刚才都说他很聪明了,这样的聪明人会留下线索吗?而且,他也仅仅是有这个倾向而已,法律上不会对未发生的事情起作用的。”何月笙轻抚着女儿的长发:“彩英,你刚才说你跟徐离之间没有特殊关系,不会骗妈妈吧?”
吴彩英娇俏的脸颊上闪过一丝晕红:“妈,突然这么严肃干嘛?”
何月笙喟然一叹:“因为他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我感到害怕!如果他父亲还在多好啊,可惜不在了!”
成兴航空总裁办公室。
言冉罕见地心情极其不错,坐在沙发上滔滔不绝地给王敏行讲述他如何撤销徐离体检合格证的打算:“材料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提交到东北局的卫生中心。嘿嘿,之前担心了这么久,没想到徐离那家伙漏了这么大一个破绽。”
“你就能确定局方会同意撤销他的体检合格证?”王敏行生性谨慎:“他就没有一点儿反制的手段?”
言冉哈哈大笑:“其实我跟你说啊,徐离的抑郁症早就好了,而且没有一点儿复发的问题。但是,保证安全这个理由太好用了,局方不会拒绝的。我一个主任航医认为他还有风险,局方听他的辩诉,还是听我的?这事儿就要看专业的人说的,除非他能找到一个比我份量高很多的人为他担保。”
王敏行心中稍稍稳了些:“能找得到吗?”
“或许民航医学中心的主任?可是,他找得到吗?”言冉那是一个志得意满:“果然,智商再高,终究只是个年轻人啊!”
言冉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