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入了骑士团,离开了生活近十三年的村庄。
他明白了是因为黑暗之力的关系,动物都惧怕他,他自然也无法骑马,幸好三名见习骑士也不太会骑马,整个骑士团的移动方式都是步行。
黑白力量都不能用的他就是个瘦弱的普通人,向其他同伴学习战斗技巧与骑士守则,甚至识字,每日功课堆积如山,他内心却无b充实,慢慢地不再做恶梦,开始对自己以骑士为目标的未来有了期待。
这种期待b神职人员更加具t,更加触手可及,团长正直温柔,被另一名骑士天天夸是行走的骑士风范,见习骑士中年纪较小的两人对他很热情,三人凑在一起则多是年纪较大的两人拌嘴,不论怎麽组合都很热闹。
他喜欢这种氛围,渐渐对骑士团有了归属感,而後迎来一名接一名新同伴:有表面大咧咧实则细心的壮硕青年,有原本在酒馆工作却因武力超群而被团长看上并三顾茅庐的男子,有赌气离家出走却有钱到从没烦恼过生计的贵族美少年,还有本就在「魔族」知识方面属於专家的学者世家出身的同龄孩子。
团长年年递交申请书,年年被驳回,直到他们骑士团的总人数来到十人的那一年,骑士团的申请终於通过了,团里除了年纪最小的孩子才十四岁,其他都已经成年,也接受了几年骑士训练,得以前往帝都受领骑士身分。
骑士是为了领主和荣誉而战,一般的骑士都会有固定效忠的贵族,讨伐军骑士团则是为帝国和人民而战,严格来说并不效忠於谁,y要说的话就是「皇帝」——不论坐在那把皇位上的是哪位。
像他们这样没有对任何人进行过「宣誓效忠」仪式的骑士,如果碰到了自己打算以灵魂追随的对象,也可以将自己的佩剑交给对方以表明忠心,对方如果接下并拔出剑,以靠近剑尖的剑身在递剑之人两边肩膀各点一下,便代表接受了对方成为自己的骑士。例如他们团里最崇拜团长的骑士老早就给团长递过自己的剑了,所以他们的团长身为一名骑士却有自己的骑士。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碰到会让他想递剑的对象,他不敢想那麽远,只希望骑士团在北方的活动一切顺利。
长年和平的生活让他在去到北方好一段时间後才想起:他一直是个会带来不幸的人。
他们并不特别受到当地民众欢迎,作为驻紮据点的本部也是已经长成美青年的贵族同伴帮忙,才找到勉强容得下十人与平日训练场的房子,马厩还得另找场地;他们与其他骑士团或多或少有磨合,更多则是被单方面地——以骑士来说已经掩饰得很好,在他眼中却是无所遁形的——瞧不起。
他曾经那麽多个日夜都在若隐若现的敌意中度过,他分得出这些人对他们毕竟没有恶意,只是从记忆深处唤醒了他久违的童年。
b起人,真正令他受到冲击的是他们共同的、真正的讨伐对象——魔族,他们整个骑士团有一半的人在魔族那年成为其中一员。
他只能离魔族愈远愈好,重新捡回胆小鬼的称号。
为了不被推上正面面对魔族的第一阵线,他主动接下魔族来袭时负责疏散居民的工作,经过几次经验,他虽仍有些笨拙,总算也能单独行动,增加疏散效率,减少人员伤亡,完成疏散的部分骑士也能尽快返回战场。
他当时还不知道夏天是最让讨伐军头痛的季节,万物躁动,魔物也特别凶悍,高阶魔族更是最容易挑这种时候出现,两个就能牵制一整支骑士团,余下战斗人力极为吃紧,居民受到的保护连带变得脆弱,而那个夏天,不请自来的高阶魔族一共三名。
各个骑士团都有负责居疏散居民的骑士,他们彼此也还算有合作经验,在意识到情况是前所未有地严峻後,战力较高的骑士投入战场,他与另一名骑士则守在居民集中避难的基地,以防万一。
他没想到真的有游荡的魔族找到附近,再不有人跳出去转移其注意力便要闯入基地,再仔细一分辨,那竟是以身旁骑士的实力,一照面就会丧命的高阶魔族,他只能心一横,交代骑士留在原地保护好居民,自己在骑士不解又错愕的叫喊声中头也不回地冲出去,成功令魔族眼中再无他人。
他四年多来,剑术从零基础到有模有样,瘦弱的身t练到b普通人强一点,成长为青少年的四肢力气与速度也绝非儿童时期可以相b,单挑一、两名魔族都有赢面,以上却不适用於高阶魔族。
尽管他不愿如此形容,但高阶魔族确实是他魔族化的那种姿态——以黑暗之力强化出的压倒x的速度、力气与战斗本能,b魔兽更难以防范的条件还有c控自如的黑暗之力,不论远功或近战都所向披靡,他不化为对等的姿态绝对打不赢,而不赢的下场唯有一si。
他清楚让自己失控的风险太大,然则他不够聪明的脑袋完全想不出还有什麽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一面祈祷自己能在打赢敌方之际取回理智,一面拔剑给自己制造出一道伤口,接着透过治癒外伤将光明之力引出t外,主动为黑暗之力制造za0f的空隙。
是幸运更是不幸地,他的失控非常成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