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的脑袋“嗡”地炸了,缉私局的人来过飞驰修车,靳朝让那人少来他那,年后靳朝开始走私大量配件,所有的一切被一根无形的线东拚西凑串联在姜暮的脑中勾勒出让她无比恐慌的猜测。
“你既然大学的课程都能自学了,为什么不去拿个文凭呢?”
-“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要做的事,你现阶段的任务是高考,对我来说,总有更要紧的事。”
“很多钱吗?民事赔偿?”
-“不是钱的问题。”
姜暮突然感觉每个毛细孔都被一股冰凉的ye体侵蚀着,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令她震惊的真相隔着一层纱呼之欲出。
她的确为靳朝辍学感到可惜,也的确觉得他终日干着体力活,窝在巴掌大的车行是埋没了他,可她从没有因为这些对他感到失望,哪怕在得知他非法飙车后,她也始终认为他玩两场便会收手,真正失望的是这十天来得知他在冒险干着这些违法的行当,这是姜暮无法接受的底线,甚至上次一别,她觉得现实终究把他们逼上了两条截然相反的道路,他会离她越来越远,那种无力的绝望让姜暮时常像溺水的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可这一刻,当所有真相以一种完完全全无法预料的姿态呈现在姜暮眼前时,她隻感觉体内酝酿出一团炽热的光束,害怕、恐惧,却也在瞬间照亮了她的前路。
她几乎是小跑回了车行,然而靳朝却并不在,铁公鸡他们要下班了,小阳对她说:“你别等了,师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靳朝的确回来得不算早,夜已深,他拉开了卷帘门,休息室亮着微弱的灯,姜暮就这样坐在桌前安静地等着他,在他踏进维修间的时候,她抬起了头,眼里是炯亮明晰的光。
50(二合一) 暮暮……
隔着漆黑的维修间, 靳朝看了眼姜暮的身影,回身拉上卷帘门,脚步声沉稳地响彻在空荡的维修间内, 停在休息室的门口, 看着姜暮朝他站起身, 脸上被情绪带的浮上一层淡淡的红,到底年纪还小, 在他面前藏不住事, 前些天从他这走的时候还一脸悲恸的样子, 眼里噙满了哀伤, 现在已经充盈着炯亮的期盼。
靳朝默不作声地盯她看了会,才落下两个字:“果然。”
姜暮不知道他口中的“果然”是什么意思, 只是感觉靳朝对于她出现在车行,并且这么晚了还在等他并没有感到多讶异。
他穿着简约的深色开襟半袖衬衣, 和平时穿工作服的样子不同, 这样的他看上去干净内敛还透出几分成熟的雅致。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从角落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椰nai递给姜暮,然后转身泡了一杯特浓咖啡。
姜暮随手把椰nai放在桌上,走到他身边急切地问道:“果然是什么意思?那个人, 姓卢的…缉私警, 他告诉你见过我了?”
靳朝搅动咖啡的手缓缓顿了下,撩起眼皮扫向她,沉着目光嘴唇微启:“你知道的太多了。”
姜暮双手扣在桌边, 眼角下撇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要灭口吗?”
靳朝将咖啡送到唇边抿了口,也抿出似笑非笑的弧,眼里是光影流动的神色,幽深地瞅着她:“你以为我们是干吗的?”
姜暮也想扯出个轻松的笑, 但她轻松不起来,整个人都被一张巨大的网罩着,迷惘紧张。
靳朝放下咖啡,拿过椰nai替她拧开递给她:“坐下说。”
姜暮机械地听从他的话,把身后的椅子拖到了靳朝身前乖乖坐下了,还喝了一大口椰nai,拧上盖子后放在旁边牢牢盯着他。
靳朝靠在桌边拿着咖啡低头浅酌,而后才抬起视线不疾不徐地开了口:“金疯子既然跟你提过我的事,那你应该也清楚我的处境,我在万记待到两年多的时候,万胜邦会偶尔让我替他办些车行以外的事。
他那个人好赌,我原先以为他只是喜欢打打麻将,顶多去外面的赌场,后来才知道他养了一批年轻人,不定期会参加一些地下赌局,玩的是车,赌注很大,动辄六位数。
有次他底下的车手出了事,押金交了没人跑,临时让我顶上,我始终觉得他对我有恩,答应下来,也跑赢了,替他分了不少钱,他希望我从车行退出来,专门替他干这个,开出的筹码不小,但我拒绝了。
隔了一阵子,他又让我帮忙,说跑完那次以后保证不会让我再参与那些事。
我到底还在他手下做事抹不开面子答应帮他最后一次,不巧的是那次我们的路线被卖了,人到了局子,卢警官就是那时候找上的我。
虽然话没明说,但意思是希望我能协助他们盯着万胜邦,有什么事情能跟他通通气,我当时不知道卢警官的身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民警,或许想查非法飙车的事,表面上应付过去,但实际上也从来没跟他联系过。
直到我后来知道万胜邦拿我顶包的事,从万记出来后才再次联系了卢警官。
那时我才了解到,他们想查的根本不是万胜邦,也不是什么非法飙车,而是通过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