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老弟是要找人?”
“此人在成国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礼部并未找到此人生平资料。”
沈自渊修长的睫毛上下轻眨了一下,话语适时的停顿。
戎帝表情自然,语气如初:“此人定是极有本事,才能让辰王老弟都关注起来。只不过这万里山河,要查到一个人生平事事,也定不容易……”
“所以本王命人将他捉拿,造假户籍者死罪。”沈自渊目光穿过朝堂,望向龙椅上的帝王。
戎帝眼底轻颤,随即爽朗大笑:“早听闻贵国律法严苛,果真果真。”
沈自渊淡淡的勾起嘴角:“严法治人,方可镇国。”
“戎帝可否愿意以吾为友,建军民之谊,立粮草之情?”
龙椅上,戎帝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顿住了笑容。
“成国可是天下之大国,愿与鄙国同盟,求之不得!”
好一个沈自渊,连话题都不套过一下,秦千星是宰相庶子,他戎帝怎会不知,若不是沈自渊已经确定了什么,定是不会如此试探。
不结盟,对于沈自渊对于成国,利虽无,但弊小;结盟,两国均有利,但更胜一筹的必定是强于戎国的成国……
沈自渊举起酒杯,扯出一抹淡笑。
戎帝赶忙斟上一杯,朝向沈自渊举杯,二人皆一饮而尽。
……
时尘走出戎殿的时候,心思复杂,不仅是因为在两位君王谈话的时候听出了秦千星的身世,还因为……
他忽然脚底有些发软,呼吸变得急促又沉重,心脏砰砰撞得肉疼。
他几次想张口,却又及时止住。
沈自渊走在前面,依旧给他留了个清冷的背影,”回去沐浴,”
前方传来沈自渊的声音,“将自己送去戎帝寝殿,不必再跟我回成国了。”
时尘呼吸一滞,终于忍不住慌忙开了口:“主人,为何……”
“……为何不要我了?”
沈自渊顿下脚步,转过身,望向身后的影卫。时尘平日冰冷沉静的面容,此刻正挂着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沈自渊看了好一会,深邃如墨染的眸子里读不出情绪,在时尘以为沈自渊动怒了之前,他终于开了口:“时尘,你是辰王府的影卫,听从命令,没有原因。”
“尤其最后一个命令。”
时尘已然忘了影卫不得与主人对视,此刻正抬眼望向他的主人,眼睛里是快要藏不住的委屈与慌张。
“戎帝好美腹喜男子,”沈自渊从幽黑色的袖摆里摸出了今日在市井拿金叶子换来的假玉,抬手递给了时尘,“本王命你,入帝寝,套出当年行刺陈贵妃之事。”
时尘愣住,本就不擅藏情绪的眸子,此刻又泛出疑惑。
陈贵妃乃沈自渊生母,当年被传坠江而亡,但时尘知道,沈自渊曾同他讲过陈贵妃是被行刺身亡。
这与戎国有何关系。
时尘不知。
但这是沈自渊的心结,他还记得,沈自渊同他说起自己母后被行刺时的眼神。有伤心有愤怒,更多的是时尘说不上来的……会让他一个影卫都心疼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正在狂跳,悬崖勒马,即将濒临崩溃。
他猛的低下头,接过沈自渊递来的玉石,“是,主人……属下定完成命令。”
话毕,他慌忙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才迫使自己下巴不至于有任何轻微的颤抖。
他的情绪正在决堤。
……
直到时尘去往戎帝寝宫,沈自渊都还绷着某处神经。
他有点累,在递给时尘玉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累了……
不知为何,时尘说话每个音节都如鼓锤般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要极力绷紧神经,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去听另一个人说话。
这些年他固执到偏执的调查到底何人指使了那个刺客,却发现和戎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个为什么,为什么是他的母后。
这是个时机。
如果做成了这件事,那时尘算是替他父亲赎完了所有罪。
如果不成,也就是搭上一条命而已。
一条本就该早早拿去赎罪的命……而已。
戎国的夜不似它白天那样热闹,相反出奇的寂静。窗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沈自渊门前。
然而这人并未敲门,而是推门直入。
“殿下,”
王湘立于门边,拱手作揖,“听闻您将那影卫送去了戎帝寝殿。”
沈自渊抬眸望向那人:“嗯。”
“义舅又是来数落本王的?”
王湘垂手而立,沈自渊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王湘乃陈贵妃异父异母的义兄,朝堂上下无甚人知晓,朝堂之外,沈自渊都唤他作义舅。
“非也,殿下若真是数落几次便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