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不了她的凤君。
一众待选贵公子，各家观礼之人才起身。所谓起身，也不过是跪直而已。
那竹简上赫然写着“乙：江佩止”。
江佩止端端正正行了一个跪礼：“见过少君。”
“我哪样了？”
边的小奴为他穿好的拖鞋。
“我们继续。”
虽然元帝与元后都没有来，但这场典礼也是盛大。更何况是掌握实权的江澜殿下一手操办。各家纷纷派人前来祝贺。
先是萱草阁主江黎呈上此次的候选名单与资料。她虽大体有了解，许多位分也有内定，但还是走了个形式。
其他人她管不着，该是什么位分行什么礼，可这人与她血脉相连，终是不一样。
他本以为，最多不过一个如意，若是以乐家表亲的身份，只怕是个香包。
她把如意给了白尚卿，纯粹是因为沈竹风比较糟心，哪里有半分凤君的气度。不是拿糖来逗她，就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哭鼻子。
他这才站了起来，跟在最后。
所有人都跪下行礼，也只有江佩止独一份地站着，微微欠身，毕竟是慕商殿下。
而这三甲里忽然冒出来的江佩止，可是少主的亲生哥哥，带着乐家投诚，难免不会被选中。
至于陪侍和小侍这种连妾都算不上的位分，自然不在其中。
他搂着妹妹的腰，抽出江默手里的竹简，道：“我看看你改成什么样了？”
“江澜殿下到。”
这华贵正好衬上了他低调素色的衣服，看起来更加典雅大气。
这两人终究是要选一个的。
于是，众家的目光又纷纷投向白、沈二人。
他受赠，跪地，捧着那柄如意，道：“谢君上。”
可要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江佩止，一身玄衣，一色的披风，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移不开眼。
江哀玉起身，第一个走到的是江佩止面前。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的伸长了脑袋，想看看究竟是哪一柄如意。
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算是温婉典雅了。
这白家和沈家都是少主的左右手，而这白尚卿与沈竹风二人都是本家嫡出子弟，就身份来说，不相上下。
下一个是沈竹风，她见他今日穿得如此艳丽多姿，便给了他一柄素雅的。
白尚卿道：“平身。”
站在一旁的沈竹风也毫不逊色，黛眉绯唇，一双摄人心魄丹凤眼，一身酡颜的宽袍，一带靛蓝竹青的坠子。颇有些古时名旦的风采。
……
她拿起那柄最为华贵的如意，看了看沈竹风，又看了看白尚卿。
他握着妹妹的手，把“乙”划去，改成了“甲”。
江哀玉取了一柄花纹最为繁复的给他。
一开始众人都觉得是江佩止无疑了，可转念一想，这少主的母族便是乐家，世代的凤君元后可不是家主愿意看到的。
于是，他是第一个与她并肩而立的人。
然后对着白尚卿与江佩止行礼，道：“妾见过少君，贵君。”
众人纷纷揣测，可却总也没有个眉目。
两人在人群中对望，相视一笑。
更何况，他依然是慕商殿下。
她的肩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然后就被一把抱起，躺在了床上。
三个男人各有千秋。
大选之日，不仅是少主的生辰，更是整个江家最为隆重的日子。在这一天，少主后宫最为重要的几个位置，都会在这一天参照萱草阁的考核名录角逐出来。
虽不会用尽，但也都备着。
“哥，别这样。”
白尚卿将他扶起来，也就是人前敢受这位如此大礼，他明白，若不是慕商殿下的出身，这凤少君之位，断然不是他的。
他接过，道：“谢君上。”
她身边一左一右，是凌箫和北岛桑。原先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小奴也跪在两侧，依次呈着七个珐琅如意与二十一个京绣香包，分别代表着一位凤少君，两位贵君，四位君与二十一个公子。
江哀玉又陆陆续续发了几个香包，白家的一个，乐家的一个，还有一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一室旖旎。
她第二个路过的是白尚卿。
“无理取闹。”
今日的白尚卿一身素衣，乍一看好像并不出彩。但他这身衣服从剪裁到刺绣无一不是最好的，也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能显现出他的典雅与大气。
按常理来说，前三甲里必有凤君。
他奉如意，道：“谢君上。”
他们本就是不伦，能并肩，已然是违背了天道。
她坐在那把明黄色的椅子上，缓缓道：“平身。”
“起身吧。”
可他偏偏逆天而行。
江哀玉见他如此懂事，也很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