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从背后吹了过来,贝西墨看着青年飞起的粉发和晃动衣摆,想起了三年前的某个夜晚。
三年前,盖了上去。
气了?
入夜
贝西墨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转过身背部倚靠在船舵上,小腿交叉,熟稔的问:“你今天为什么突然生气,我可是答应了你无理取闹的要求。”
贝西墨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回复:“寻找失落岛的宝藏。”
贝西墨暗叹一声,富贵险中求是他们的生存准则,都铎恰恰是危险与财富的代名词。
“又是oney?”即使受了威胁,贝西墨也没有改掉找死的坏习惯。
“这是污蔑!”贝西墨挺起胸,表情充满了表演意味,义正言辞的说:“我最看不起塞拉帝国的混蛋们!”
他坏心眼的将剑刺的更近了些,距离贝西墨的血管只有咫尺之遥。
都铎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又看了眼贝西墨晃动的胸乳,他的乳尖颜色意外的很浅,和深色的胸肌格格不入。
他伸长了脖子,似乎在仔细观察火漆印,“海盗旗就算了,怎么连火漆印也是猫头鹰?”
“不然为什么现在中毒被制的人是你?”
贝西墨飞快的收回手,一边后退一边大声抱怨起来:“别那么小气,不就是偷你一块蛋糕,我明天可是要冒着被毒死风险替你撬希格的嘴!”
贝西墨过惯了海上的日子,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得意的问:“怎么样,我身材不错吧?”
一个月!
贝西墨眨眼的频率加快了些,他嘻笑着否认了都铎的话,“它是地牢里的原住民,和我可没关系。”
“不然要被钉在甲板上的就是你了。”
“是吗?”都铎也笑了,“那你最好别让我再发现一只老鼠。”
贝西墨背对着他握住船舵,深棕色的长辫子垂在背后,用墨绿色的丝带绑了起来。
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错,是拿回属于我的宝藏。”
海盗永远钟爱华丽昂贵的事物。
话音未落,都铎唇下的小痣动了动,面上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都铎扬起眉,祖母绿的双眼在深夜中胜过满天繁星。
他转了两圈船舵,发自内心的感慨了一句:“你可比我坏多了。”
那时的都铎也是这样背对着他。
“贝西,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装傻。”都铎抽出剑,血迹早已被擦干,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光。
都铎面上还挂着笑,眼中却散去了涟漪,变成一滩死水。
剑尖抵在贝西墨的颈侧,男人双手抬起放在脸两旁,无辜的眨了眨琥珀色的眼,问道:“长官,我又装什么了?”
军服的质量不必多说,但架不住有些人天赋异禀,深蓝色的布料被撑得没有一丝褶皱,在坚难支撑了几秒后,终于不堪重负。
“当然。”
“噌!”
他后退半步,摘下帽子在空气中划了个半圆,对着都铎弯腰行礼,戏谑的说:“遵命,贾里德船长。”
贝西墨的神情里看不出慌张,他镇定的挑起唇,视线沿着剑尖一路滑到都铎白皙的腕骨,繁复的海盗服,以及那张出色的脸。
穷凶极恶的海盗“船长贝西墨·罗德尼”一时间哑口无言。
“是吗?”都铎松开刀柄,双手环胸,微微扬起下巴,优越的皮相上浮起讽意。
深蓝色的军服裹着他尺寸可观的胸肌,随着声音的拔高,胸乳起伏的幅度也大了起来。
都铎偏了偏头,耳坠轻轻晃动,泄下了一甲板的月光吻上了都铎的侧脸,将修长的青年笼了进去。
都铎踏上甲板,高跟靴底和木板碰撞的声音在夜里犹如丧钟,连绵起伏海浪声都被他踩在了脚下。
都铎亮出手背上的鸽血戒指,在贝西墨面前晃了晃,低眸轻笑。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又一颗扣子脱离了大部队飞了出去,军服无力的向两边张开,蜜色的胸肌弹了出来,在烛光中活像是涂了一层蜡油。
都铎用挑剔的视线细细
“啪”的一声,一颗金色的扣子飞了出来,稳稳的砸在都铎的手背上。
都铎撂下话转身回了船舱,靴底和甲板碰撞的声音由近及远逐渐消失。
“那只老鼠是给oney准备的吧,你讨好它的手段真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嘿!”
都铎摇摇头,左耳下的吊坠在空中转了个圈,上面镶嵌的大颗粉钻看得贝西墨两眼发亮。
都铎拍了拍他的肩,“罗德尼船长,我们本次航行的目的是?”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能和他好好聊聊毒药的事。”
就算是最黑心的商人、最残酷的刽子手都不会比他更过分了。
片刻后,形状完整的猫头鹰脑袋出现在了冷却的蜡浆上。
小心翼翼挪动的手被匕首截停,刀尖擦着贝西墨的指尖插进桌面,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