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大的耗子奋力挣扎着,细长的尾巴却被牢牢的踩住,它的爪子快速的扑腾,在地面上抓出浅浅的痕迹。
“船长,贾里德就是个骗子!他不可能来救我们!”
他们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都铎的耳坠撞上了铁栏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记得明天之前把钱送到皇家海军总督府,亲爱的查理。”
“别紧张,老朋友,我已经没有武器了。”
推开木门,红色的衣摆迎风摆动,他回过头看向查理,似笑非笑的说:“事先声明,海盗从不撒谎。”
当然,其他器官也获得了不输于舌头的待遇。
这就是他那两年来的生活。
隔着栏杆,一名海盗急切的劝说着他的船长,然而男人盘腿坐在干草堆里,不为所动。
都铎缓步走到他的牢房前,粉色的长发和鲜红的制服同这座暗色的地牢格格不入。
贝西墨露出牙疼的表情,盘着腿向后方挪了挪,防止都铎从栏杆间隙中一剑把他钉到墙上。
“哦,别这么叫我。”
“我可不会叫你都都,你说是吧,都都?”帅气的男人脖子向前伸了伸,刻意的捏着嗓子重复了一遍。
军官收起了笑,湛蓝的双眼镶嵌在英俊的面容上,他绷紧了下颚,扶着剑偏过脸,不做回答。
“咔啦”一声轻响,地牢的大门被推开,些微的日光泄了进来,转瞬即逝。
“玩笑?”都铎食指弯曲抵住下唇,笑意不减。
“holyshit!”
都铎眨了眨眼,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笑着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贝西?”
“坎贝尔,上次你把我的话当做玩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
贝西墨双手撑在身后的墙壁上,结实的胸肌从宽松的海盗服里露了出来,在他的左心口处,有一块模糊的黑色纹身。
“差点就让只老鼠跑出去了,你说是吗,贝西?”
贝西墨几乎能用眼罩去亲吻青年垂落的发丝。
都铎摊开手,左手戴着黑手套,右手裸露在空气中,食指上鸽血红的戒指在油灯下隐隐闪着光。
只要贾里德走进地牢,他就有办法让贾里德放他出去。
墙壁上的油灯照亮了男人的脸,单边眼罩遮住了左眼,深棕色的齐肩发在脑后扎成小辫子,发顶还有些许干草。
都铎略长的眼尾下泛起淡淡的红色,他微微俯下身,长靴踩住了略有些晃动的栏杆底部。
迎着查理惊愕的神情,都铎拿起靠在桌边的长刀站起身,唇角噙着一丝笑。
都铎踩着黑色的长筒靴,踢开堆在地上的空酒桶,木桶撞在一起,咕噜噜的滚到墙角。
“少一个金币,我都会把你送上绞刑架。”
昏暗的地牢里传出声声咒骂,栏杆被拉扯着晃动,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靴底和地面的碰撞声有节奏的响起,劝说贝西墨的海盗嗖的一下缩回了自己牢房的角落。
坎贝尔扯了扯嘴角,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黑发蓝眼的军官穿着深蓝色的制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剑柄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都铎抽出腰间的长剑,“咚”的一声将老鼠死死钉在了地面上,力道大的剑柄都微微晃动了两下。
虽然只退了两步,但也聊胜于无。
坎贝尔并不想回忆和都铎有关的任何一件事,反正故事的最后结局不是流落荒岛就是弃船逃生。
你怎么知道,坎贝尔就在门外等着我?”
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祖母绿的眸子眯起一条月牙似的弧度。
“海盗从不撒谎,”萨利·坎贝尔冷笑着重复了一遍,“长官,您真会开玩笑。”
他的舌头已经在黑市里挂上了高达五十万金币的悬赏令了。
“是吗?你那把老古董呢?”
如此安静了少顷,都铎突然抬起手,贝西墨瞳孔骤缩,小腿发力,整个人猛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向后方连退两米远。
贝西墨抬眼看去,黑色的长筒靴一脚踩住了一只妄图逃跑的老鼠尾巴。
两米是牢房的极限,不是他的极限。
作为曾经追捕都铎·贾里德两年之久的人,萨利·坎贝尔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青年有多么的热衷于玩弄文字。
贝西墨向前走了两步,站在牢房的正中央,仿佛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
贝西墨罗德尼,纵横于西尔利帝国西海岸的知名海盗,“圣光女神号”船长,罪行累累。
纯白色的长裤多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黑色脏污,来自于都铎的靴底。
嘲笑我。
“而且,”贝西墨撇了一眼都铎身后半步的男人,意味不明的说:“我们的老熟人,萨利·坎贝尔上尉还在呢。”
“是啊,他是个骗子,”男人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但他一定会来。”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