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阑,你还在生气吗?”见对面的人一直出神,阮茗再次扯了扯衣袖,试探出声。
“没有。”反映过来的温阑下意识压了压帽子,想挡住阮茗的视线,下一秒像是想起什么,又别扭地将帽子拉下来。“没有生气,我刚刚是在睡觉。”
说完,还又轻咳一声。
听到他这么一说,阮茗也放下心来,坐回了单人沙发。
看到这幅画面,温阑的心里又难受起来,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难受呢?
眼看客厅氛围又要尴尬下来,管家再次出现了。
“夫人。”
阮茗闻言看过去,注意到管家身后的温初宿。同样地,温阑也看到了。
好家伙,怎么今天大家都在这。
发现温初宿也来了,温阑的脸色立马黑下来,转向一旁偷偷观察阮茗的脸色,生怕对方表现出来一点不适的迹象。
好在,阮茗的表情算得上正常。他招呼了温初宿坐到沙发上,温初宿从进来起就一句话也没说,阮茗叫他坐哪他就坐哪。
“你怎么来了?”看见自己弟弟的温阑心情一点也不畅快,就想给对方找不痛快。
而阮茗之前跟他们一起生活时就见过很多次这幅场景,老四总会找老五的刺挑,每次两人聊天都火药味十足。不过,火药味只单纯从温阑身上弥漫,因为温初宿不爱搭理他。
准确来说,温初宿不爱搭理除了阮茗以外的任何人。
已经养成屏蔽温阑说话习惯的温初宿对着阮茗,自顾自开启了新话题,恍若这个客厅只有他和阮茗两个人。“我今天没有实验,所以我来找你了。”
阮茗听他说话听多了,一下子就理解到温初宿的意思。“前几天没来是因为在做实验吗?”
“嗯,做实验。”
客厅又安静了,但这回救场的换成了温晔。
“小五怎么也来了?”
“做完实验了来这休息会。”阮茗习惯性地替对方接话,在有阮茗出现的场所,阮茗就是温初宿的外置发声器官,如果没有阮茗在,那温初宿大概率是不会说话的。
曾有许多人怀疑他是个哑巴,为此深感可惜。
见证了全过程的温阑想嘲讽,又想到说这话的是阮茗,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全咽了下去。
他妈的,人凑得这么齐,都可以打麻将了。
“但是家里的食材只够做两碗面诶。”温晔说着,还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端着的面。
这回,说话的人不是阮茗,温阑理所当然地没有掩饰自己的戾气。
“不应该啊,家里不是有管家和家政吗?”老不死的,说这话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事实上,温晔只比温阑大五岁,算不上什么老不死的。但在温阑眼里,和他竞争阮茗的全是老不死的。哦,还有一个小不死的。
憋了一早上火外加没睡好的温阑开始无差别扫射自己的兄长,说着又看向阮茗,“嫂子,不会我大哥虐待你吧?怎么吃也不让你吃好的?我瞧着嫂子像是瘦了一圈。”
说到这,温阑有些心疼。阮茗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三天两头受凉发烧,当初他们四兄弟好不容易喂出来点rou,现在看阮茗又瘦下去了。
突然被cue到的阮茗一愣,怎么又扯到他了?!
“既然小阮瘦了,那就赶紧吃点养养rou。再不吃面就要凉了。”温晔见缝插针,将阮茗的注意力拉回云吞面上。
闻言,阮茗立马跟过去接下温晔手中的云吞面。在温阑看来,这就像一对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熟稔。
“吃云吞面有什么营养?”
“小阮喜欢吃,难道没价值吗?”
“切。”
温阑懒得再跟自己三哥辩论,戴上帽子,头低下去又开始补觉了。
听到温晔说自己喜欢云吞面的阮茗不自觉地小幅度歪头看向自己对面的人,一双小鹿眼盯着对面的人,像是在问为什么要说自己喜欢云吞面。
看出阮茗心思的温晔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面,实则心里的某只小人萌得已经翻滚了数圈。
毫不自知的小猫,不论是自己爱吃云吞面,还是自己很可爱都不自知。
另边,像是局外人的温初宿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去了单人沙发,窝在那,眼都不眨地看着阮茗,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忽视了。
吃着面的阮茗很难忽视这道灼热的视线,就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什么啊,怎么可能忽视的了。
于是,吃完面的阮茗拉着温初宿上了楼,完全没顾及自己身后两人的抗议目光。
毕竟,可怜的小狗总是有些加餐的不是吗?
一到琴房和阮茗独处,温初宿就没忍住红了眼眶。
“怎么了?刚刚看着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阮茗摸了摸温初宿的头,就像过去一样。
温初宿再没忍住,坐在琴凳上埋进阮茗的怀里掉起眼泪。阮茗一如既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