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轻轻摇摇头。
“给你的，”江灿把冰棍塞进他手里，“你跟我回家吃午饭吧，我妈炖了排骨。”小姑娘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吗？”
凭什么。
“哎呀！”江灿神se懊恼。这是妈妈今年夏天给她买得新裙子，今天第一次穿，并且，她还挺喜欢这条小花裙的。
小胖子又连着猛踹两脚才解气，威胁道：“只要你们还在这里，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晚上睡觉前，周老板看到周朝身上的淤青，小周朝只说和男生打架。
“欸欸欸你别哭啊！”江灿慌张。她0遍全身上下，才从口袋里0出来一小团皱巴巴的卫生纸。
她一手提着和她半个人差不多高的葱，一手举着冰棍，又飞速跑回去找周朝。
男孩子们一拥而上，围着周朝拳打脚踢，冲他吐口水，扔石头，骂他是他爸捡回来的没人要的野种。
“你快点仰头！”
江灿紧紧盯着小周朝的脸，认真观察研究，“还流血吗？”
“咱俩一人一根。”
周朝小口小口咬着冰棍，
江灿：“……”
小周朝狠狠一x1鼻子，“没事。”然后鼻血又流了下来。
要不然怎么他爸是瘸子，而他不是。
小江灿吓了一跳。
她小步小步蹭到周朝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毕竟周老板觉得，男孩子嘛，哪个小时候不和同龄人打架。
所以周朝倔强地逮着一切机会还手。被摁住手还能用脚踢，被摁住腿就挥拳，即使四肢全被摁住了，也还能用嘴咬。
江灿走近，发现他身上衣服印了几个脚印，眼角肿了一块，脸上还有未g的鼻血痕迹。
江灿：“你怎么这幅样子哇？”
周朝想不通。
结果那天趁周朝只一个人，胖子直接从背后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进背巷。
他懂，这种表情叫嫌弃。
小江灿疑惑歪头，“那你怎么在这里呢？”
周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角余光里，他看到自己的鼻血蹭到了小nv孩的衣袖上。
周朝伸手又缩回，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
周朝痛得本能想蜷缩，但是因为被压住四肢动弹不得，只sisi咬牙，不肯喊出声。
江灿又问：“你爸爸呢？”
小江灿慌张掂脚，捏住周朝的鼻子，迫使他把头抬起来。
凭什么没偷没抢，还要挨打。
周朝：“我爸说，张nn昨天订了菜，他让我把菜送过来。我爸说，人不能没有信用。”
江灿弯腰去看，只见两行泪珠从周朝脸上滚了下来，在他满是灰的脸上，淌出了两条清晰的水印。
周老板没追问。
“！”
他也确实没jg力再追问。
有关数字问题，江灿从小就能算得很清楚。
周朝低头不肯吭声。
周朝：“我爸去医院了。”
周朝等着江灿和其他人一样避开。
周朝指了指江灿的衣袖。
周朝明知对面人多势众，自己打不过，周朝知道，如果自己不还手，那可能这场架说不定可以早早结束。
那天江灿正好被妈妈差出门跑腿买两根葱。她没看到周老板的三轮车，只好拐道去附近超市。经过背街巷，江灿刚好撞到刚打完架的小周朝，一个人对着墙角愣神。
周老板的鼾声很快响起。只有小周朝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独自忍过身t的疼。
她试着放开手，但坚持让周朝仍然保持仰头的姿势。
眉头皱紧，眉毛压低，周朝很熟悉这种表情。
但是小姑娘只懊恼了一瞬，转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周朝脸上。
说着，他招呼同伴们：“走！”
胖子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周朝肚子上。
她抓着钱飞速跑去旁边超市，拿了两根葱，然后去冰柜里拿了两根冰棍。
男生刚把周朝放开，小周朝从地上弹跳而起，挣脱束缚，猛地撞向小胖子。
第二次胖子故技重施，又想找几个人把周朝坑进背巷，周朝不上当。
胖子转身就是一拳，直接把周朝掼在了地上，“n1taa居然还敢打我！”
江灿：“你等等我。”
但是他人小又瘦，胖子毕竟b他大两岁，人更结实，小周朝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一座r0u山。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胖子只是一个踉跄。
“呐这根是你的。”
但是周朝不肯。
妈妈多给了两块钱，本来是让她买一个n油冰淇淋。但是，江灿也可以买两根冰棍。
带着周朝又当爹又当妈，为了维持生计，能多赚点钱，周老板白天并不是只在一个地方卖菜。晚上回来还要算钱，第二天凌晨三点就要起来去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