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已经听了好半天，有点儿不耐烦，重楼等人一走，就现身在大殿内。
“嗯…”模糊的呻吟在耳边传响，飞蓬听得出来，那是自己的声音。
“还请魔尊静待真相查明。”天魔女魁予顿了顿，又言道。
“我的转世不会傻。”飞蓬淡淡说道：“只是有所取舍。”景天对雪见有情，可对重楼呢？这是自己看记忆都不明白的事情，景小楼，景小楼，呵。
“嗯？”黎火金吾睁开眼睛，东瞅瞅西看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就又睡过去了。最近几年，他总感觉疲惫，比以前还不想动弹。大概是因为重楼搬过来住，所有魔族都不敢擅闯，周围过于安静才让他越来越想睡觉吧。
“你睡吧。”重楼低声说道：“我去天魔国。”见飞蓬不吭声，他站起身来，目光在被扔到地上的锁链之上几度徘徊。
飞蓬微微一笑，躺在寒冰床上舒展了四肢，眉宇间半点被囚禁该有的郁气都无：“不必废话。”
天魔国，天魔宫
看着还不知道全部真相的魁予，重楼双手背在身后，语带提示道：“九泉动荡似有神界在背后操纵，那修吾，似乎同幕后黑手颇有渊源。”
“好，天魔女，但是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重楼慢悠悠说道，修吾速度快最好，速度不快，飞蓬也就不能怪自己了。到时候，正好杀到神界，给神族那几个眼高于顶的长老们一个好看！
又道：“轮回的记忆对我是没真实感，但常识还是有的。”
重楼沉默地俯视她，没有说什么。
魁予不知内情，单纯为修吾等人松了口气：“多谢魔尊。”
“魔尊，神界绝地天通已久，现将九泉动荡归罪于神界，仍属臆测。”可惜，天魔女魁予不见得猜不到，却不愿意承认。
“哼！”重楼轻哼一声：“你非要逼我吗？”飞蓬既然说了，就不会有假。至少，他不会拿神格爆炸对付我。
重楼哑口无言，不敢再看飞蓬，只低下头道：“我来拿。”他快速取来不少收拢袖口、裤腿的衣饰，交到了飞蓬手里。
那你呢？重楼嘴唇嗡动了几下，一时间竟不敢再问。他不想从飞蓬口中，听到否决的答案。
“飞蓬…”看着飞蓬平静到仿佛事情没发生的样子，重楼忍不住唤了一声。
事已至此，重楼觉得这话实在可笑，便抬起头去看殿外的魔界天际。
把外衣穿好在身上，正准备坐在床上，飞蓬回过头：“嗯？”耀目的红色印入眼帘，是重楼的赤发，与自己的黑发交混在了一起。
梧桐树异空间的阵纹看似安静默然，实则每一根纹路都更饱满明亮了。
“飞蓬…”重楼低叹着俯下身，狠狠掠夺着对方口中的呼吸：“我可不敢小瞧你。”冰凉的锁链重新扣了回去，以四肢为固定处，将飞蓬牢牢锁在寒冰床上，没有半点动弹的余地。
无声的静寂加大了压力，只对视了几眼，天魔女魁予便撑不住了：“恳请魔尊……给予一些时间。”
飞蓬眼底炸起一片片笑意，蕴含着挑衅与矜傲：“本将要给同族的东西，若是让魔尊找到，那本将未免太无能了。”
“我知道。”飞蓬放松了身体：“景天最后察觉了，所以我才会有所准备。”
终于被松开，飞蓬脸上升腾红晕。他静静瞧着重楼离开的背影，一丝玩味笑意从唇角逸散。
重楼一愣，蓦地一笑：“他其实很聪明。”
重楼万万想不到，飞蓬早已研究透了所有阵纹，将阵法控制权悄无声息掌握，本来只能悄悄吸收炎波灵泉混乱波荡时外溢的灵力，还得小心不让卫戍察觉灵力散失。
感受到一阵熟悉的空间波荡，天魔女魁予立即回过头，她拱手行礼：“魔尊。”
“你的神格，你扔到哪里去了？”重楼揉了揉额角，不想承认自己找了多久都一无所获。那蕴含飞蓬无数年修炼的力量，如果真是给修吾倒还好，若飞蓬是准备用来对付自己的，那等爆发就迟了。
飞蓬抬眸安静地看着他，一如往昔，始终温和亲近的相处。唯独比武时火热而危险，会点亮蓝眸中最璀璨的锐艳。
飞蓬凝视着重楼，认真说道：“开始我便有所准备…”他不自觉叹了一声：“还以为多虑了，结果…”
天魔女魁予站在主位下几个台阶的地方，瞧着几个年轻人离开的背影，面上有几分追忆哀思。
“魁予大人，子秋不好了！”正在此刻，魁予手下干将幽涟急匆匆冲了进来，在看清天魔宫内情况后，小声吸了口气，立刻单膝跪下：“魔尊大人
但重楼前不久加固封印，把更多力量输入封印阵纹，等同于让飞蓬大功即将告成。接下来，飞蓬只要寻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不但能逃走，还能借机重创重楼，即使飞蓬本身实力尽失。
炎波岩浆深处，那颗神格旋转着，慢吞吞地移动，恰好经过炎波卫戍附体的神农雕像。
重楼停下这个吻，轻抚身下人染了绯红的脸颊：“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