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章珏被衣服罩住视线，脸尴尬得红了一圈，艰难得扯着领口往下拽，然而碰到手上的地方的时候“嗷呜”一声喊了出来。
“听我一句劝吧，这么多人看着，你要真打下去这性质就变成互殴了——”
章珏揉着有些隐隐作疼的鼻子，悄悄挤了下，也不知道鼻梁有没有断。
关明江坚决，硬是让章珏在里间的休息室把衣服换了，还说衣服直接送给他。
章珏往后一仰，舔着有些血丝发肿的牙龈，含糊道：“没事，只是有点出血。”
保安上前：“哥们，别看了，跟我走吧。”
这还是他头回这么明目张胆得观察关明江的办公室，上回进来的时候，他因为负责的数据错误，被关明江指着脑袋骂，一直低头数地毯纹路。
围着薛林的同事见领导来，都不免有些失了脸色，他们低下头本想散入人群悄无声息的离开。
章珏思来想去，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道理，但是这个时间点办公室人都在，就怕和领导单独出去吃饭，被人说闲话。
章珏闻着衣服的清洗剂味道，再对比自己一身明显发臭的菜味，还真有点邋遢，这幅模样要是在办公室坐一下午，是要被投诉的吧。
屋里没有纸巾，章珏用衣服干净的地方把胸口溅到的汤汁斑点擦拭去。
……
领口的扣子都还没有解开，卡在章珏的头顶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章珏心里嘀咕，莫非关明江是真的这么好心？
三丈地瞪着夏念，他连打回去都不行？凭什么让他忍下来！
给他的？
章珏接过袋子，一看里头的标签估摸价格就要上四位数，瞠舌觉得负担太大，“真的不用了，我衣服去厕所洗洗，味道也不是很大，反正还有半天马上就下班回家。”
和关明江吃饭，章珏想到要和领导面对面坐着，瞬间就觉得太印象食欲。
“不用，我去楼下便利店买个饭团，下午部门还有会议，出去吃完回
冯征瞠目，这场闹剧也没他什么事儿啊，还没开口，就见关明江牵着章珏的手腕，将人带走，“啊？”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一下门！”
章珏转着眼珠子，四下打量。
而且关明江为什么要请他吃饭，难道是怕他去投诉薛林打同事，会被公司开除？所以来安抚他？
“关总，我还没吃饭，就先回去吧。”章珏觉得尴尬，起身要走，又被关明江叫住。
堵在门口的人群忽然散开，是保安上来维持秩序，跟上来的还有关明江。
“你还没吃午饭，这个时间食堂太晚了，怕你饿，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和现在的关明江待在一起是浑身不对劲，连骨子里都觉得痒得他坐立难安，还不如和以前一样骂两句来得痛快。
忽然，关明江推门而入，吓得章珏赶紧背过身三两下把衬衫套上，挡出赤裸的上半身。
章珏咬牙，他可忍不下去，“赶拦我连你一块儿打！”
后排的书柜上白了各类不同的奖杯和照片，底下放着都是看不懂的英文书籍，也不知道关明江是装样子还是真看过。
“是薛林自己脑子有病……”还说什么养小鬼，闹得周围人看章珏的眼神都不对劲。
这衣服穿他身上，想到没准都不能用洗衣机洗，要送去干洗店，章珏就觉得头疼麻烦。
关明江一个威慑的扫眼，众人脚步凝滞定在了原地，他将目光落在躲后头吃瓜的冯征头上，“你们留下，交代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走。”
有钱人。
关明江：“你这样出去不太方便吧，衣服全坏了，我这儿有洗过没穿的衬衫，你拿去穿。”
“我在外头喊了，你没听见。”关明江体贴得替章珏解开他看不见的领口处的扣子，将衣服扯了下来。
关明江理顺章珏凌乱的流汗，将衬衫胸前的褶皱磨平，微笑着对他提议。
章珏被关明江抚摸着，下意识想要缩回肩膀，但他还是忍住了，“等安保那边通知我去调查的时候，我会和他们说清楚。不过为什么早上汇报的时候，不让我一起去？”
关明江站在章珏身边，轻抚着他的肩膀略带歉意道：“早上汇报的时候薛林可能是被领导说了两句，有情绪。是我没有及时关注到他的问题，以为工作直接安排下去就可以，才导致他对你出手，他出差前，我好好和他说一说。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要闹大，不然对我们部门的名声不好。”
他挠了挠脖子，才发现被薛林拽绳子的地方扯得发红，有些磨破皮，怕再蹭得难受，章珏将铜币取下来放在凳子上。
关明江找出医疗箱，将棉花沾着碘伏清理他脸上的擦伤，又从冰箱里找了一瓶矿泉水，用纱布包着让他贴在脸上消肿，“来，嘴巴张开让我看看，牙齿有问题嘛。”
关明江解释的理由，是考虑到章珏的心理健康，他回来的时候状态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