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群小孩约好了。”
关明江只说了一句:“太晚了,不安全。”
章珏对着天空想发笑,现在不到晚上7点,甚至连太阳都还没有完全落下,天空还微微发蓝亮着光,关明江居然会说出这句话。
莫非是关明江对之前跌落河中有阴影,所以不愿意他去?
但那也没有阻止他出去的道理,章珏鄙夷地想,他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大几岁的上司,管的真宽。
章珏敷衍:“好的,好的,我一定注意安全,我们人多着呢,不会有事。”
然而关明江压根没有给章珏任何反应的时间,右手用着劲道拽住他的手腕,章珏反射性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攥得生疼惊愕地放声大叫:“关明江,你弄疼我了。”
发什么神经啊,快放手!
关明江被喊得一愣,他垂下头说:“你……叫我什么?”
他斜着的眼神看着章珏,仿佛能够透过章珏的脸将人看穿。
“关总、关经理,总行了吧!”章珏有些愤怒,他不明白关明江为什么纠结于此,实在是让人觉得窝火,再次提高音量大声道。
“关总,我手疼,就当您行行好,放开我。河边我也不去了,这样总行了吧!”
关明江被章珏的声音震住,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他的行为不对劲,快速地将章珏的手甩开,他抬头看了章珏,但是章珏根本没有注意到关明江的动作。
章珏呼呼向自己的手腕吹气,他回去之后一定去健身房半个月卡锻炼,感觉手骨都要被人捏断,皮肤拉扯得通红。
章珏抬脚走向他的房间,经过的时候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偏生对方压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还望着墙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关明江含住章珏:“你去哪儿?”
这看不出来?章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碍着关明江的面子,还是转过身对着他的面说:“回去睡觉。”
“等一下,我、我陪你一起——”
章珏:“关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关明江闷着嗓音说:“我陪你赴约,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章珏内心像是恶心得吃了一只苍蝇,他脑子有问题才会和同事一起出去玩,可是偏偏这个人是他的上司关明江。
他和关明江始终不是一路人,章珏生得普通,从出生开始的终点站就是别人的起跑线。
章珏自知,他这种人,没有家里的帮助,能力也只能算一般中溜,回老家省会买房结婚生子,人生就算到头了。
和同事那些家里有房有车的不好比,更加和关明江这等让人看了眼红的富人搭不上关系。
章珏是做好了三十五岁后回老家的准备,因此他需要一份工资过得去能够让他存下钱,稳定可靠的一份工作。
同事的绊子都只是小插曲,面子上大家都是和和气气,只要不过多得投诉到关明江那里,惹得关明江反感将他开除,他就可以顺利在这家单位待到三十五。
章珏带着异样的审视看向关明江,自来了三浦村之后,关明江整个人就像是放松了一样,在没有原先绷着弦的感觉。
关明江与他回望,等待章珏的答复,似乎是想要同章珏亲近的意味。
这样的行为落在章珏看在眼里,只觉得浑身上下的不适应。
关明江应该是不屑与旁人为伍,只看向眼前,从众从来都不是他的习惯。
不知道怎么回事,按道理章珏应该顺着关明江的意思,拉近和领导之间的距离,没有什么不比与领导交好在工作中来得重要。
章珏却是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说着出去玩一天太累了,就不去参加村里的活动。
“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叫上您,关总。”
动工的时间定下,原本章珏想要安排在上个月月底,赶着能够在开学前完工。
罗村长却跳出来反对,声称村里的神婆说那天有忌讳。
想着到底应该尊重当地的风土人情民俗习惯,章珏也就同意了罗村长的要求。
日子一推再推,推到了次月的珏打了个哈欠,挤出两滴眼泪,他注意到刘支书正在整理祭祀桌。
祭祀桌是从三浦村的祠堂里搬过来的,上头铺了一条手工绣的毡布,左右两个方向各放了一盏插着香烛的鼎炉,厚厚的红黄色符纸围着鼎炉摆放。
刘支书仔细核对供品清单,生怕出一丁点岔子,供品不敢马虎,用得都是村里还过得去的烟茶、菜肴和水果。
在桌子的后头,还放了两块一人高,裸露未经雕琢的山石,预备供奉完后雕刻上学校和捐助公司的名称,放置在大门、教学楼前。
时代发展,连祭祀的方式都变得与时俱进,章珏看得有些咂舌,供奉神像竟然不是用的小像,而是放了一块平板,正不断循环播放着山神、土地神的照片,还有他们祖先的电子牌位。
陈工见怪不怪:“以前三浦这里信奉的山神,因为他们铺张花销。把政府拨下来的款花建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