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哭。这几个字像是说中了江辞的心事,他的思绪顿然一瞬,看不出在想什么。在他停顿的片刻,夏倾月以为江辞在想理由否认,但不是她想的那样,他承认了:“嗯。”“夏倾月。”又一滴泪落了下来,江辞故意没管,可怜的小狗模样:“如果以后我哭了,你会哄我吗?”话音止此,气氛极致安静。夏倾月心率倏然一降,继而回升,她也说不清什么,仿佛能从他说的这句话中读取他的记忆,为什么要说以后呢?“会哄你。”夏倾月牵住江辞的手,倾身吻去了他的眼泪,因此动作,她的腰肢弧度更加柔曼,声音很轻地告诉他:“阿辞,我只会哄你。”夏倾月只会哄江辞。江辞轻笑,笑得还不怎么值钱。她亲了他,他想回给她一记吻,正想吻在她的唇上,距离仅差一厘却停住了,听到她对他说:“江辞,我饿了。”倘若夏倾月没有被锁在房间里,现在这个点,他们应该在外面约会来着。三四个小时没吃东西,夏倾月有些遭不住,趁江辞不注意报了好几个菜名,就是考验他到底能不能记住,没成想他全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连顺序都没颠倒。“那姐姐等我一会儿。”江辞起身,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我去做饭。”“我不。”夏倾月闻言下了床,视线的注意力不在地面上,没找到棉拖在哪,“你去哪我去哪,我想跟着你。”江辞折返回路线抱起了她,她的长发顺在他手里,对她没有办法:“宝宝,地板很凉。”“那你抱着我。”夏倾月就想黏着江辞,从今天晚上看到他的 衬衫当天晚上, 夏倾月是抱着江辞睡觉的。身边有他,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前半夜,时间大概推到凌晨的时候, 夏倾月的意识一直浮浮沉沉, 明明有困意,却总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好像做了个噩梦, 梦里, 就是五年前的那次地震场景——满地的碎石与残墟, Yin沉的天空像是要把整个世界吞噬。在那样的环境下, 她想过自己可能出不去了。可是, 她又不甘心。“咚!”一阵闷重如轰鸣的声音短瞬间即逝。听觉受到重大声响的刺激,夏倾月倏然攥紧自己胸口处的衣服,稳了稳呼吸之后才慢慢睁开眼睛。房间里光源黯淡, 只余壁灯最低的亮光照燃周遭。壁灯是睡觉前江辞打开的,他担心她害怕,没关。思绪反应片刻,夏倾月往窗户的方向移过去视线,薄纱半掩,透过缝隙可以看到远处屹立的树木。树木枝桠经风招晃,烈雨吹打,忽而一帧骤明再现,昏黑的天际边缘一道闪电撕裂苍穹,紧接着是闷鸣不止的雷声。夏倾月收回目光,她不想再看到。漂泊暴雨、电闪雷鸣,这样的场景与那场地震勾勒的画面极度相似, 风声与雷声繁错交加,恍若一记重担压在她的心口。五年前的地震带给她的影响, 依旧如初。
夏倾月抬眸,江辞双眼闭着,呼吸缓慢。她不想打扰他,可是她失眠了,睡不着,“……江辞,你睡着了吗?”问题问完,她才发觉这是一个多余的问题。他睡着了,而且睡颜还很好看。算了,睡不着的话……她的心里活动还没表达完,腰间横过来江辞的手臂,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温热,而后带着她又向他揽近了几分。“宝贝,怎么了?”江辞放在夏倾月脑袋下的胳膊折起来,缓缓地顺了顺她的头发,声音有着苏醒后的懒倦和低喑,“是不是睡不着了?”“……嗯。”外界仍旧风雨大作,仿佛一闭上眼睛,夏倾月就能回忆起所经地震的以往,“我失眠了,我第一次失眠这么久,好像都过去了三个小时。”“江辞。”夏倾月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嗯?”江辞看向她,垂眸在她眼睫上吻了一记。夏倾月抬头看了江辞一眼,他也在看她,鬼使神差地,她不明就里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在想什么?”江辞弯唇,“我在想该唱哪首歌哄姐姐睡觉。”夏倾月莞尔。江辞唱歌好听她是知道的,在校园时期的时候,他唱歌收获了场下观众的一致好评,甚至高三的某一天,娱乐公司的星探找到他想让他走歌手明星路线,但是他拒绝了。“那你想好了吗?”消失的困意不知道能不能被歌声重新卷回,夏倾月也很期待,“唱一首歌,我可能还是睡不着。”“夏倾月,你在跟我还价啊?”江辞逗她。“想听你唱歌还有错了?”“没,我都听宝宝的,你让我唱几首我就唱几首。”江辞选了一首歌,歌曲名字叫《baby ,don’t cry》,这首歌有中韩文两种版本,他选了中文版。是清唱,没有伴奏,但夏倾月跟随他的清澈干净的歌声,好像在心中自动谱写了曲。“我愿和你的爱交换伤痕。”“baby don’t cry,tonight”“当黑夜再次亮起来。”“baby don’t cry,tonight”“就当作没发生过一样。”“你永远都不会化成像泡沫一样。”“难道你不知道吗。”“ baby don’t cry cry”“我的爱守护你不分开。”夏倾月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间,呼吸也放缓了。她听着他为她唱的歌,汇聚在心底的害怕寸寸被拨散。“when you sile sun she”“太灿烂的让我都说不出话。”“整颗心起波浪。”“拍碎了就停下来。”江辞轻缓唱过这一句歌词,夏倾月已经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安静的样子像极了放下戒备心的小狐狸。他替她挽起耳边碎发,温柔地看着她的模样。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