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有个锣在我脑子里哐哐敲，拿着他的外套塞进他怀里，推着他后背向门口：“换好就走走走，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没埋进水里就让我松口气，我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睡着……”
楚苍向我走了两步，气定神闲地说：“可以啊，你来拍，能拍多少你就卖多少。”
我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直接推开浴室的门。湿润又热腾腾的水雾扑面而来，楚苍背对着我坐在浴缸里，低着头，浴室里回荡着细微的水声。
我想拒绝，目前这孙子性取向不知道有没有变成蚊香，跟他距离太近我总不舒服。可是楚苍说的也有道理，这么晚，我不论是回宿舍还是再回我公寓都特别麻烦。
我装不下去，指责他：“还不是因为你发酒疯扯着我不放？你不动手动脚的，我怎么会……咬你。”
不会真的又醉过去？
楚苍在镜子里和我对视，随即他笑道：“也行，麻烦你了，谢谢音音。”
虽然下一秒他就放开让我抽回去，但我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你非得跟我过不去？”
楚苍跟在我身后道歉，他花言巧语倒不少，我根本不听，恨恨地按开电梯。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
楚苍拿起来看了看，他按了一下，刺耳的铃声立刻响起。
“楚苍，”我隔着门问，“活着吧？”
我比不过他不要脸，立刻转移话题，催他去客房的浴室洗澡，顺带在浴缸旁边放了个报警按钮：“你要是头晕就按这个，爸爸会来拯救你的。”
我呵呵两声，一脚踩下油门，看他被拍到靠背上。酒劲还没下去，楚苍脸色顿时有点苍白，我报复成功，点开一个摇滚歌单。
我装聋作哑，楚苍又问：“我肩膀这边怎么回事？咬那么狠，牙印到现在还有。”
楚苍总算安静，他把皱巴巴的外套穿上，到车上后和我说话：“太晚了，不回宿舍，去我学校附近的公寓吧。”
我冲他冷笑，楚苍牵住我的手晃了晃：“我看看。”
“逆子，你再笑你以后就别坐我的车！”
楚苍说：“抱歉……脑子不太清楚。”
楚苍却脸色一变：“我打你了？”
“别叫我小名。”我对他没好气，把手递到他面前，“你看看你，你是不是喝完酒就有暴力倾向啊？”
楚苍笑了，他说：“那你还生什么气？”
“这么怕我死？”他把按钮放到一边，当着我的面就把衬衫脱掉。我二话不说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迅速离开浴室。
一时间买不到衣服，服务员就按照我说的尺码拿了一件他们的工作服。好在都是衬衫，大差不差，楚苍穿上也差不多。
为了避免他因为醉酒溺死在浴缸里，我直接开了客卧的门进去，浴室的厚磨砂玻璃门透着光，什么也看不清。
他笑出声，又握住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手指摸摸我的手腕，我很不自在，把手收回去。
“对不起，音音。”楚苍道歉起来毫不犹豫，“我刚才真的脑子不清楚，手还疼吗？”
“都是男的，你占我什么便宜。”我冷冰冰地回他。
楚苍接过衣服，他站起身，突然停下动作，走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肩膀。
我在主卧洗完出来后，发现客卧那边还没动静。等了十分钟，我敲门叫楚苍的名字，门后没有回应。
我说：“楚苍，要么做个哑巴，要么我找根绳把你栓后面，你跟着车追风吧。”
开手，一脸惊讶又茫然地问我：“音音？”
最后两个字对我这个直男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考验，楚苍抱着外套不出声，我绕到他面前，才发现他憋笑憋得脸红。
楚苍并不如我所愿那样闭嘴，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问我：“音音，你没喝酒吧？”
“我真的喝醉了，整个断片。”楚苍好像不会看我脸色，“怎么对你动手动脚了，音音？还是我占你便宜了？”
我怒道：“你脑子呢？给你十个胆子你敢打我？”
他很有自知之明，没坐副驾坐在后排。我在镜子里看他，楚苍对我讨好地笑了笑：“顺带你就留我那睡觉，别再折腾了。”
“服务员给你喝果汁，你把杯子打翻了。”我耸肩，“衬衫不能穿，我帮你脱下来。喏，这有我刚让服务员送来的，换上吧。”
他坐起身，毯子滑下来，这才诧异发现身上没穿衣服，顿时望着我，眼神有些古怪。
他手心发热，贴着我的手背，我瞬间就要收手，而楚苍反应更快，他又一次用力握住我的。
我不想去他的地方，于是灵光一闪，转换思路：“不去，你直接住我那吧。”
只有隐约的水声。
我把钥匙扔到柜子上，转身督促楚苍换鞋。他动作还算正常，起身时微微晃了晃，我警告他：“这个花瓶是我哥二十万拍下来的，碰倒了小心我拍你洗澡照片拿去卖。”
这人真是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