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狐狸精,恐怕也是只没长开的小白狐。
沈立阜收回视线,冷漠地应了声,一边脱去身上宽大的黑色风衣,一边往楼上的主卧走。
沈立阜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谢谢小叔。”
——他的好侄子可没说是把人安置在了他这处私宅里。
一整盒套。
沈立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跟进来做什么?”
“等等。”沈立阜忽然开口,他笑不达眼底,“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像是感知到背后来人,温岺慌忙将这盒不小心掉到床底的套子攥进手心里,摁在身下,他回过头紧张地望向沈立阜,声音发虚:“小叔。”
小侄媳似乎是刚刚睡醒,白软的脸颊泛着红晕,一双略圆的狐狸眼惺忪湿漉,发丝稍显凌乱,莫名给人一种天真单纯且毫不设防的错觉。
浴室淅沥的水声戛然而止。
“我……我马上出去。”温岺耳根通红,站起身就要走。
沈立阜抿了抿唇,沉默地转过身回到玄关处,视线扫过黑木鞋架最底层那双干净保暖,带腮红的兔子拖鞋,他眉心狠狠一跳,可爱毛拖在这座黑白灰欧式风格的住宅里简直格格不入。
温岺听话地踩着兔子拖鞋,慢慢跟在沈立阜身后,一路跟进了主卧。
客卧的门被关上。
沈立阜一步步逼近,温岺
温岺站在楼梯口,半边身子隐入暗角,他乖巧且温驯地望着沈立阜,嘴里怯生生喊了句:“小叔。”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薰衣草香,室内温度调得很高。
沈立阜身形一顿,锋利目光顺着话音落处望去,正瞧见穿着一身薄款白色珊瑚绒睡衣的温岺。
沈立阜离家太久,也是道听途说,真正碰了面才觉得这谣言真他妈是空穴来风。
温岺艰涩地摇摇头,眼角渐渐红了,漆黑眼眸清晰倒映出男人戏谑的神情,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没有想要……”
温岺显然是不知情,犹豫着问:“不可以睡在这里吗?”
他倒要看看,这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沈立阜擦着锁骨上的水珠走出浴室,正看见温岺跪趴在床边的波斯地毯上,伸手往里床底下摸索。
大幅度的动作使他睡衣下摆滑至肋骨,露出了一截白皙而劲瘦的韧腰,那包裹在睡裤里的臀瓣浑圆挺翘,饱满得像是熟透的大白桃。
温岺抬起头,对上沈立阜的目光,不明所以。
男人的目光平静地从温岺漂亮的眉眼扫过那枚颊边痣,一路流转过他纤细单薄的身体,落在那双白而透红的赤足上,然后顿了顿。
“可以。”沈立阜心里冷笑,面无表情道,“当然可以。”
沈立阜站在温岺面前,男人强势而冷冽的气势彻底当头碾压下来,他伸手抬起这位小侄媳的脸,盯着他颊边情色的痣,似笑非笑:“你故意的?”
温岺靠在门边上,耳尖红得滴血,他不敢与沈立阜对视,垂着脑袋,轻声道:“阿姨今天请假了,我,我帮你铺床。”
“你想要什么?”
沈立阜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半晌,勾了勾唇:“好啊。”
沈立阜刚一进门就差点被暖出一身汗,还以为是阿姨知道他今晚回来,才开着暖气没关。这不经意的一瞥,似乎又让室温高了几度,连空气都烧得炙热。
“没有?”
“嗯。”
“你叫什么名字。”
客厅灯光亮得刺眼,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站在玄关处,眉目凌厉,宽肩长腿,肌肉爆发力极强的挺拔身躯直直地晃进人眼里,他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只是解开名贵腕表随手扔在吧台上,从冰柜里拿出一听啤酒,拉开环,只喝一口就放下了。
好啊,把人带进他的私宅,还安排在主卧,这就是他好侄子干出来的荒唐事。
这男人看着很眼生,但沈凛安时不时将他的小叔挂在嘴边炫耀,描述出来的模糊轮廓终于清晰而具体。
侄媳真有那么玄乎?
沈立阜视若无睹,不紧不慢朝他走去:“怎么坐在地上,该睡觉了,你还不出去么?”
他无言到了极致,却还是拎起来轻放在了温岺面前,冷声道:“穿鞋。”
他臂弯搭着黑色风衣,抬脚往外走,温岺望着男人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紧跟了上去。
经过温岺时,只见这人垂着脑袋皱了皱眉,嘴里小声地咕哝,那嗓音黏糊得简直像是在撒娇:“……地板好凉啊。”
男人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刚想退回浴室,就看见温岺直起腰,他背对着沈立阜跪坐在地上,柔软黑发显得人很乖顺,后颈骨清晰可见,一节,两节……这人手里拿着方方正正的小盒。
温岺视线飘忽,手心冒出细汗,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差点没听清:“没、没什么。”
“小叔……”
“小叔,我……”温岺指了指床,“……我刚才睡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