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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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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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曾经的那些邮件都不小心删除。但我记得你的邮箱哈哈,很令人深刻的数字。林友,不知道你还用不用这个,但是我还是想发给你。

    也许某一天你又回来看见了,回复我,那我会很开心的:。对了,还记得你问过我,我的名字是什么吗。当时只告诉了你我的网名,现在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张颂文,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我幼时问过她为什么要叫颂文,她说,颂文颂文,歌颂文革的结束。

    林友,你现在过的还好吗?对了,上次问你的名字你还没告诉我,只说了一个林字,哈哈。不过我现在已经称你为林友习惯了:。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换了电话了,我一直尝试给你拨过去,不过后面有另外一个陌生人接了我才知道你换号码了。你看见邮件的话记得把新号码发给我喔。不然我就联系不到你了。

    我最近收到很多剧本了,我有越来越多戏可以拍了,很开心,我会拍更多戏的。到时候你也能从电视上看见我了,哈哈:。

    林友,我有些想你了。

    望回复,祝身体健康!

    你的朋友张颂文。’

    这封邮件突然拉回我有些尘封的记忆。

    张颂文也是我在某个网页留言时认识的人,他和别人还不太一样,应该是第一次玩这个。像那种老手我们一般都能从某个细节看出来。

    张颂文最早开始从不发消息,网页里人数太多了,谁也注意不到他。不过慢慢的他开始一条两条的发。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网页里大多是聊了许久的熟悉的陌生人。不过所有人都对新人抱有善意。

    慢慢的他和所有人都聊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时间,能记住这么多人的名字。

    我以前的网名单字一个林,最开始所有人都叫我小林,不过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很多老人陆陆续续都离开这里,那些新人开始喊我林哥。

    张颂文一开始也跟着喊我林哥。某次大家聊到年龄时才发现他竟比我大两岁,这开始他便不在喊我林哥,他称我林友。这也算是独属于他的称呼。

    1998年10月3日,这天,网页里的朋友开始聊面基的事。大家都在找里的进的见一面,看看对方是什么样子然后发在网页里。好巧不巧的是,我和张颂文刚好在同一个城市。这也是属于我们故事的开始。

    这天我记得犹未清晰,在一些好友的撺掇下,我和他约定好的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第一次见网友,我的心情很忐忑,怕对方是骗子。不过好在,我见到的是张颂文。

    我靠在树下等时,一个白嫩的小伙子从旁边拍了拍我,:“林友!”我疑惑的看向他,这时候的张颂文嘴里还是一股广东腔调。但我是从其他省份过来工作的,并不太能听懂广东话。

    “嘿我啦,我嘿咻张啊!”他笑起来有些秀气,唇珠微凸,很南方的一个长相。

    “小张?你是小张啊?”我终于听懂。

    这是我们见面的第一句话。

    由于我们的位置靠的很近,经常见面,自然比其他网友要熟络。

    “林友,我想演戏。”他坐在我对面,这时我们已相熟一年半余。

    “想演戏就去演啊,去看看哪些戏班子还招帮工,干个一年半年的总能上台演戏。”我嘴角叼着一支烟,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不是,我是说,上电视的那种。”他正经危坐,上身微微向前倾,好看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唇珠更突出了。

    我抽出嘴中的烟,突然往他唇上递。

    “去吧。“他张嘴含住滤嘴。

    张颂文执行力很强,他说想做些什么就一定会去做,像现在这样。他一个念头,就让自己漂泊了二十年。也是这一个念头,让他坚持了二十年。

    他去北京了,我留在广东。我们互相留了电话,但依然会互通邮件,像往常那样。

    过了一年,他突然回到广东,他高兴的同我说他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的高职班,我替他开心。

    但我好像又不是那么开心。

    回来第一天他拉着我说了好长一通话,说到最后他的双颊已经有些绯红,明显染上些醉意。

    “林友,你开心吗?”他睡着前问了我一句。

    我开心吗?毋庸置疑,我是开心的,毕竟我比谁都知道他的想法念头。但是在某些角落里我好像又有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那天晚上我一直没睡,我沉默的看着他,睡着的他嘴巴有些微张,像婴儿一样呼吸。含水的眸子已然闭上。

    天亮之前,我俯身吻上他一张一合的唇,接着起身出门。

    他回来了几天,一直在为学校的手续忙上忙下。想起我时却惊觉自己已然回到北京。

    我们一直都有通信,不过频率慢慢降低,开始从一天两三封邮件变成一周都可能发不出一封。

    慢慢的,我的邮箱也开始不再使用,我有了新的交际圈,一群新的朋友。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

    张颂文打电话给我时我甚至已经记不清那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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